回頭看向珞珈寺的首座渡厄。
一臉肅穆的渡厄知道墨離的心思,輕微的搖頭,渡厄說道:“此曲是釋家法樂。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也只有精通佛法又潛心音律,適才可創(chuàng)作出這種物我兩忘,內觀禪境的佛門法樂。絕對不是大梁莊國的撫琴人。”
墨離想了想,確實如此,李相白的琴聲如參禪。大梁的撫琴人琴意殺伐,兩者不可比較,可李相白是儒門、法家修者呀。這種法樂就是天龍圖中的樂神緊那羅也演奏不出來。李相白怎么就能演奏出這樣一首佛門法樂。
人還這樣琢磨著呢,耳邊響起渡厄的聲音。
“玄因敗了!”
話音才落下,道場內腳踩蘆葦?shù)男蜓凵袂宄毫似饋怼?
“禪不入心,皆為文字,我悟了,多謝子爵幫我點化!””
雙手合十,玄因說道:“請子爵過江,上了江岸,子爵便算是破了須彌芥子道場。”
腳踩一夜蘆葦,玄因在李相白的目視中過江,人消失在江畔的另外一側。
“就這么走了!”道場外的蒙煜目瞪口呆。
“子爵度化了西蕃的和尚,子爵威武,可就這么結束了!”
書院外民眾情緒激越,算是揚眉吐氣了,可不過癮呀,之前都看到過文淵閣、四大書院儒法修者,宗門子弟進入道場,被和尚入了相,失態(tài)的失態(tài),狼狽的狼狽,應該讓西蕃的和尚也灰頭灰臉才對。
可和尚說了,過了江就等同于破了須彌芥子道場,和尚腳踩蘆葦過江,子爵不也有輕舟,這不等于結束了。
多數(shù)的人都是這種近似一致的想法。
四合院內的陳狄青、公孫破、岳寒山、吳黃梁等人神情反而凝重了起來,真正的考驗或許適才開始。
知道過江有玄機,但真參悟不出來。
“江中不會有鯤這樣的妖獸!”唐六如猛然冒出了一句。
陸斬瞪了唐六如一眼,木頭人訕訕一笑:“膚淺了,膚淺了!”
稻香樓中梁白門問婆稚,“江中有何玄機,我真猜不透!”
婆稚低沉的笑了笑:“看不就知道了!”
梁白門說了一句無趣!
巫神宗的宗主原本是要打探一下口風的。
婆稚是阿修羅族的苦王,阿修羅族又和釋家息息相關,但婆稚守口如瓶。
那就繼續(xù)看唄!
泰正殿內的女帝姬西樓也知道過江定不尋常,可左右看看了,神機府的伯爵公孫破不在。沒辦法解惑。
神經(jīng)稍微的緊繃,女帝繼續(xù)看向道場。
道場內的李相白瞇了瞇眼,心道,“大江寬闊,但自己在江心,距離江畔也就是百丈左右,不知道有什么玄機。見招拆招就是了。”
鯤皮蒙舟,輕舟就像飛魚,李相白長身而立,飛舟貼著江水行駛向江畔。
僅僅數(shù)百息左右,李相白就察覺到了異常。
輕舟飛快,按道理已經(jīng)能縮減一半的距離,可自己和江畔的目間距還是如同之前江心的百丈左右。
太白經(jīng)心法運轉,磅礴的真氣離體,兩袖飛舞,真氣轟的水面炸起翻滾的浪花,默念點石成金術的“趕山咒”,雙腳如千斤墜穩(wěn)穩(wěn)的立在船頭,利用真氣在水面炸開的反推力和術法作用,輕舟嗖的一聲掠波飛了出去。
李相白不以江畔為參照物。
視線的焦點在江面上。
江面被船頭劈開,順著輕舟前行的方向浪花滾滾,說明輕舟是在運動。問題還在江上。
“有什么玄機!”李相白迷惑。
四合院內陳狄青、公孫破等人都看出來。
輕舟在掠波而行,可李相白始終在江心的位置,那種感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