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可知,陸先生更是刺死慈溪的天下第一刺客!”
“你是朝廷的叛賊,他是朝廷的克星。他要見你,對你絕無圖謀;相反,只要陸先生一句話,不說盡數(shù)解了你的麻煩,至少朝廷會消停一段時間。”
方天等人聽了,都化作了石像。
什么?
刺死慈溪的天下第一刺客?
慈溪死了?
什么?
平推洋人,把洋人倉惶趕出上海的兇人?!
“他...他要見我?”方天如在夢中。
林黑兒笑道:“所以我說是好事。走吧,方大哥,別耽擱了,咱們?nèi)ヒ娨婈懴壬N蚁嘈?,他知道了你的事,一定會幫你。?
方天心下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兇人能兇到如此地步;喜的是若能得到他的幫助,至少短時間內(nèi)再無憂矣!
雖然方天不知道慈溪已被殺死的事,但既然林黑兒都這么說了,大抵是無差的。再則,上海如今的這局面,就是那人一手造成,相比起來殺慈溪似乎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
至于秘不發(fā)喪,方天雖然不是聰敏之輩,卻也不是愚魯之人。當(dāng)前局勢,慈溪必須不能死,風(fēng)雨飄搖之中,若再傳出慈溪已死的消息,那便是大廈將傾。滿朝文武絕無一人愿意。
當(dāng)即定下心:“好,我這就隨妹子去見見這位神仙!”
一個小女孩便跑過來,扯住方天的衣袖。
方天拍拍她腦袋:“爹爹很快回來?!?
這是他女兒,方紅。
方天隨林黑兒一路到了徐寶山府上,已是傍晚了。
早有下人將他們帶到客廳。
客廳里,陸恒正咬著筆桿子,對一臉精彩的徐寶山說著什么。
他找徐寶山要來紙筆,就是為了草擬條約。早先與林黑兒的一個玩笑話,陸恒卻越想越有道理。
不能光滿清與洋人簽卑躬屈膝賣國賣民的條約,他陸恒也要跟洋人簽個條約,得反過來簽!
于是他每擬定一條,便與徐寶山看,讓徐寶山提意見。
所以徐寶山神色十分精彩。
比如第一條,要廢除上海灘一切不合理的關(guān)稅條約,并且要反過來提高西洋進口貨物的關(guān)稅,這筆關(guān)稅給婦幼協(xié)會維持發(fā)展。
徐寶山道:“洋人必定不會同意?!?
陸恒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他們不會同意。關(guān)稅可不止收那點稅的問題,而是整個商業(yè)貿(mào)易的問題。不過漫天討價就地還錢,我不把條件頂高一點,洋人怎么知道教訓(xùn)!”
陸恒每提出一條,都驚世駭俗——至少在這個時代驚世駭俗。
無論是關(guān)稅,還是提高工人待遇、禁止歧視國民、法律一視同仁等等,都是給洋人的狠狠一擊。
將洋人在上海灘的特權(quán),幾乎一掃而空。
徐寶山越看,臉色越精彩。幾至于無話可說了。
得虧只局限于上海灘,徐寶山琢磨著洋人可能會討價還價之后,捏著鼻子答應(yīng)下來。但若放大到整個神州,那便絕對不可能辦到。
陸恒也是同樣認(rèn)知,所以這條約,只局限于上海灘。
這時候林黑兒與方天到了。
陸恒放下筆,抬頭見了方天,好一條北方大漢!
林黑兒早跟他說過陸恒相貌,當(dāng)即抱拳:“在下方天,見過陸先生。”
又對徐寶山抱了抱拳。
陸恒擺了擺手:“坐下來說話。”
便道:“聽說清廷通緝你,是因著天津抗命,我挺有興趣,不妨說來聽聽?!?
方天便將他的事,一一道來。
他原是天津守軍的一個管帶,手底下有千把號人。八國聯(lián)軍入侵之初,洋人不宣而戰(zhàn),方天力主抵抗,違背了朝廷當(dāng)時的不抵抗命令。
一番血戰(zhàn),他與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