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意思,我也知道。誠然,白秀珠是我母親與我外祖父給我定下的親事,不過我已與白雄起說了明白。我已有妻,白秀珠是不可能了。”
金銓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如今新時代將至,古舊的習俗何必在意?論什么妻妾?只消合得來,自然在一起。”
陸恒哈哈大笑:“你這便是雙標。既不在意舊俗,那我訂親之事亦可不論。”
金銓道:“那陸先生與宮家姑娘也是這般呢!”
好吧,這種東西,總是說不明白。
他便直接拋開,道:“我懶得與你閑扯淡。金先生,我上海諸事已畢,您吶,告辭。”
走了。
金銓臉上笑容收斂,輕輕嘆了口氣。
陸恒離了上海,先到蘇州。
當初買的園子,說來到現在,就住過兩回。每回也只一夜。
也不知道算不算虧。
偌大一座園子,養著一幫仆斯,每月花著錢,卻不去住。
倒是只有一樁好處,就是每月給山上的師伯送些生活用品去。這樣算倒是不虧。
對陸恒來說,師伯是他這個世界唯一的長輩——宮羽田不大算得上。正如師伯所言,陸恒的心理年齡,不比宮羽田小,因此交流的時候,往往很難發自內心的尊敬他。
只有師伯周稱心,百歲高齡的得道高人,這尊敬是打不得假的。
這回到了蘇州的園子,氣象倒是嶄新了許多。園子養著的仆役看樣子還算盡心竭力,該修復的地方都已修復完成,里頭整整潔潔,環境十分舒適。
玉紅高興的很。
上回給了陸恒,只一夜,便牽腸掛肚。
這些天心中難免郁郁,生怕陸恒忘了她。
好在陸恒又來了。
自是一番云雨不提。
陸恒在蘇州的園子盤桓了幾天,其間坐地虎趙老爺知道他來了蘇州,趕忙來拜見。陸恒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
這廝又不是什么好東西,等哪天青幫過來,拔了他勢力,這廝便也沒了存在的意義了。
這種貨色勢力,有個青幫就夠了。再多,陸恒怕臟了眼睛。
與玉紅好生相處了幾天,這婆娘郁氣全消,面容光澤,紅光滿面的。
直到陸恒說起帶宮蘭她們來這里過年,她才又忐忑起來。
比起陸恒口里的那三個,她自覺低了一頭。不單單是陸恒沒有開口承認她的妾的身份;更因為她并非冰清玉潔。
出身也不大好。先是青樓的清倌人,后又與人做妾。還有十二三歲的一個女兒。
自然便不大抬得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