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軟肋,便在你們。”他聲音柔和下來:“先前有所忽略,經龍虎山兩位前輩提醒,我才恍然。更有林師兄來為我鎮守。在決死之前、決死之中,洋人必施暗手,這暗手,無外乎為了弄死我,便要找我軟肋,或威脅于我,或亂我心靈?!?
聽他這么一說,宮蘭立時知道嚴重。
忍不住皺眉:“倒的確是個軟肋了...”
道:“既如此,我們暫時遠遠離開。去蜀中,去西北,不教那洋人找著我們!”
陸恒微微搖頭:“天下紛亂,去哪里都不安穩。若洋人耍錢收買,便跑到天涯海角,也有人為了錢,拼命要拿住你們?!?
“那該怎么辦?!”
黃春兒失色。
陸恒捏了捏她水靈靈的臉蛋,笑道:“無妨。既知軟肋,我便有應對之法。你們先安穩著,看看能不能釣出些牛鬼蛇神來。到決死時,我自有法子護著你們,不使分毫有傷?!?
接下來的日子,陸恒過的十分爽快。
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不去管外界紛紛擾擾,只藏在蘇州的園子里,叫做是躲進小樓成一統。
每日與家中女人相處,或做些快樂的事,或跟宮蘭搭手練武,便把黃春兒也拉起來,跟著走幾趟拳腳。
九兒本當是要去工作的,也給推了。
玉紅把她閨女玉珍叫回來,請了個長假。
反正十分美妙。
到二月十八這天,有客登門來訪,卻是慧明和尚。
和尚的氣息,已是徹底平穩下來。老和尚傳功給他,這短短時間,想來料理完老和尚的后事,把一身功力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見了面,喝了口茶水,慧明和尚直言:“先前接到龍虎山隱脈那邊的消息,說是要在長三角之間與洋人的妖魔鬼怪決生死?!?
陸恒點頭:“不錯。”
慧明道:“說是以陸師弟為主?!?
陸恒點頭:“不錯?!?
慧明道:“陸師弟的本事,我師父說過。但貧僧不大相信。此前決意出海,是咱們擰成一股繩,分擊洋人;如今是教洋人擰成一股繩。這是放棄優勢,智者不取也?!?
陸恒微微搖頭:“此二法,各有優劣。出海赴洋,我們是人生地不熟,且與洋人模樣差異,無法隱藏。”
慧明道:“自有法術遮掩?!?
陸恒道:“洋人國度繁多、地域廣大,若出海赴洋,須得殺到幾時?一個一個找,得找到幾時去?若洋人耍心眼帶你兜圈子周旋,怕是一個都殺不了。”
慧明沉默了一下,道:“可你之法,將洋人妖魔集在一起,要滅之,難矣。前輩皆高齡,后輩能耐不濟。若是敗了,該如何?”
陸恒哈哈一笑:“無?。 ?
他伸手,閃電般按住慧明的肩膀:“慧明師兄,你若能掙脫去,我便改弦更張,若不能,你便要聽我的!”
慧明一愣,面目發紅,當即怒吼一聲,作金剛狀,本就魁梧的身軀拔高了三成。
慧明磅礴的佛門真炁涌動,在陸恒按著他肩膀處來回激蕩,余威震的屋子里的家當之簌簌發抖,灰塵滿布空氣之中。
可他磅礴的真炁、金剛體的無窮神力,觸及陸恒的手掌,便似泥牛入海,杳無聲息。
甭說把陸恒的手崩開,反倒覺察那手越來越重,壓得他堅固的金剛體咔咔作響,高大的身軀為之下沉。
他越是反抗,壓力越大。
不幾個呼吸,人已沉到膝蓋處。
一雙腿生生沒入了地板之中。
慧明和尚臉上金紅交加,金色的是佛門真炁,紅色的是奮力反抗的氣血激發。以至于雙目爆突,牙關緊咬,咯咯的響。
半晌之后,他的身軀已沉到腰部,陸恒一只手端著茶碗,半蹲著了。
他才勉強道:“陸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