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王心下轉動,神色不變,笑道:“果然是運道加身。”
說:“這天仙品級的甲木仙精,實屬難得的仙品。甲木屬陽,合于蒼龍之象,正是洗練凌厲之物、斂其鋒芒的佳品。”
余元笑道:“老龍王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我煉一口化血神刀, 距離大成只差一步。正是鋒芒過甚,難以收斂。”
“正所謂神物自晦,剛柔合濟。有放無收、有鋒無鞘,都算不得大成。”
這一番宴飲,持續半日,賓主盡歡。
走了余元,老龍王正在沉思, 龍婆卻挺著個大肚子從后堂走出來。
老龍王見她,忙攙扶著,說:“你有身孕,須得好生將養。”
龍婆笑道:“又不是凡人孱弱之軀。”
公母兩個這里坐下,老龍王道:“你想必在后堂聽見了...那甲木仙精合東方蒼龍之象,雖只天仙品級,卻于我龍族大有裨益。”
龍婆頷首:“是聽見了。可那余元好不容易求來一些,要洗練法寶,怕是索不來。”
敖廣道:“因此我沒有跟他開口。”
卻一轉言:“不過那陳唐關李靖手中還有...”
龍婆卻道:“大抵是不必多想。東海水族與陳唐關積怨甚深,李靖如何會將此仙品予你我?”
東海水族與陳唐關積怨甚深...或者說,水族與人族積怨甚深。
陳唐關屹立于九河灣出海口,鎮在東海之濱,除了要應付東夷諸部, 也有防備水族之意。
這事,若要尋根究底,還得回溯到帝堯之時。
當時人族昌盛,發展迅速;一個個部落四面開花, 疆域迅速擴張。
與其他族類之間爭奪生存空間的矛盾, 越來越大。
當時, 人族三皇歸位,早定了人族昌盛的大局;余者族類實無法與人族爭鋒,在人族擴張的腳步之中,只能退避三舍。
獨水族,尤其不忿。
當是時,天下水脈的水族在東海水族的攛掇、勾連之下,掀起滔天洪水,要淹沒大地,清洗人族。
于是九方人族諸部共推崇伯鯀,使其治水。
鯀,有崇氏之長,稱崇伯,素有賢名!
鯀于是領了帝堯之命,率大軍與水族作戰,并筑堤防水,以救萬民。
九年,雖勞苦,卻戰不勝、水愈高。
時帝舜即位, 賜死于羽山。
崇伯鯀既死,大禹剖腹而出。及大禹成年, 復領治水之責。大禹劈山鑿河,引領水脈,并使大軍連連出擊,或撲殺、或鎮壓,三過家門而不入,終于將水族驅殺至東海,平復水患。
從那以后,人族與水族仇深似海。
這種恩怨一直綿延至今。水族有機會時,仍屢屢上岸,流毒沿海。
陳唐關的之責,亦在防備水族之患。
雖然,因著時間流逝,人族愈發強橫,水族愈不敢與人族爭鋒。但局部摩擦仍不可避免。
譬如東海龍宮的巡海夜叉,便時不時到陳唐關前的九河灣出海口耀武揚威一番。
人家余元去求取甲木仙精,李靖給了;你東海龍宮卻憑什么?憑歷來恩怨嗎?
敖廣沉吟片刻:“我兒將誕,為父的給不了他太多,這甲木仙精...無論如何我要去試試。”
龍婆道:“試試無妨,但若遭拒絕,切莫生事。而今人族勢大,陳唐關雖不值一提,但若引出火云宮的老東西,實非東海之福也。”
敖廣笑道:“我自知之。”
水族并非弱小之族類,但比起人族,卻實在差了太多。一則水族一盤散沙,互相爭斗比人族更激烈血腥,各個小族之間還存在著食物鏈的關系,實在無法和諧相處。
二則水族的頂尖角色,多死于禹王斧刃之下,早不復當年之盛。而水族的普通族類,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