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釋重負,將那桿木槍甩在地上,不斷擺動著麻木酸痛的雙臂。
“一個小時……”黑站在我身后,若無其事地說著。
“有進步,想想剛入學那會兒,你連二十分鐘都撐不住……”
“是……”聽著這難得一見的肯定,我本能地轉過身,“嗎”字還沒出口,就看見一只碩大無比的貓爪撲面而來。
“呼!”我連忙用雙臂護住雙頰,等待著那刻骨銘心的痛苦。
我早已習慣了,每當訓練結束,黑總會隔三差五地整點活,因此,我才會有這樣靈敏的反應。
可這次,擋了半天,我卻發現自己是在與空氣斗智斗勇。
黑的巨爪懸在空中,一臉不屑。那一刻,仿佛天旋地轉,時間停止。
“呼。”她嘆了口氣。
“我現在真的很想揍你。”她這樣輕描淡寫道,“你知道你今天拒絕了什么嗎?”
“你拒絕了多少學生夢寐以求的職位。”
黑接連不斷地說著,絲毫不給我辯解的機會。
“我……”終于,當那攻勢減弱之時,我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想殺人……”
嘛,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她那雙明辨是非的眼眸。
這才是她應有的樣子,一針見血,毫不含糊。
“……”
“在你想好之前,嗯。”黑選擇放過我,下巴一揚,對準的,是我的雙眼。
經她這樣一講,原本有些腫痛的眼睛變越發疼痛。
眼傷,是一個狙擊手無法避免的折磨。
而很難想象的是,一直以來,習慣了冷眼旁觀的黑,會像位母親,用劣質的眼藥水,一點一滴,直到雙目將藥水完全吞噬,紅腫散去,滯留下淡淡淚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