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一開始,沙林毒氣只是從地鐵的出入口慢慢溢出,但隨著爆炸面積的不斷擴大,有毒氣體開始從破損的地基處向地面和半空蔓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中毒嘔吐,救護車魚貫而入,尸體不斷地被運出廢墟,唔……”詩懷雅頓了頓,繼續(xù)描繪著她腦海里的悲慘場景,“最要命的還是倒灌進地鐵線里的地下水,據(jù)那些事后打撈遺體的潛水員說,很多民眾被活生生地淹死在了列車里,因為列車車廂進了水,電力系統(tǒng)遇水癱瘓,車門無法在第一時間打開,少部分人用破窗錘逃出生天,但最后活著見到太陽的沒剩幾個。”
“那……呵,那真得謝天謝地,我們那時還沒遇上這種極端情況,對吧,老陳。”
詩懷雅:“話說回來,你們那個時候都被安排在什么位置啊”
我:“嗯哼,你覺得呢?你覺得我們應該在哪兒?”
“……唔額,可別告訴我,你倆那時都在地下……”詩懷雅像是看出了楓彬語表情里的一些端倪,“不可能啊!你們那時都還沒到正式服役的年齡,按道理來說,特勤團和軍情處應該把你們安排在非危險地帶才對。”
“那你覺得誰來解決地底下的那些恐怖分子是遠在天邊的第二第三集團軍還是作壁上觀的各個郡縣公爵們”楓彬語默默地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做出一副濁酒入喉心作痛的模樣,“哈!我要怎么跟你形容呢阿詩這么講吧,特勤團的總部位于倫蒂尼姆郊區(qū)——赫里福德郡,三百二十五名官兵常年駐守在這座寬闊潮濕的訓練基地之中。”
“赫里福德基地的廣場中央有一座鐘塔,上面釘刻著特勤團每一位陣亡將士的名牌,我依稀地記得——我依稀地記得那兩天以后,鐘塔上多插入
的五十余把軍刀,釘刻其上的五十幾個名牌就在維多利亞濕冷的夜風中翩翩起舞。”
“……”
“并且……”趁著詩懷雅一陣無語之際,楓彬語繼續(xù)描述道,“這些恐怖分子并不只是想單純地制造爆炸和傷亡,他們是朝著倫蒂尼姆的神經(jīng)中樞來的。”
“神經(jīng)……中樞”
“全副武裝的歹徒控制住了倫蒂尼姆龐大地鐵線的其中之三——區(qū)域線,中央線,以及大都會線,這三條地鐵線路分別連接著威斯敏斯特議會,唐寧街,以及軍情處總部。想想看,如果不是疏散和轉(zhuǎn)移的足夠及時,內(nèi)閣,首相,還有軍隊高官,這些指揮系統(tǒng)的核心人員都會暴露在恐怖分子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倫蒂尼姆會在頃刻間變得群龍無首。”
“……這……認真的”小腦斧摸了摸耳朵,“這些襲擊者的作風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武裝暴徒,他們目標明確,又組織嚴密,所有的恐怖行動都被規(guī)劃得井然有序,很明顯,倫蒂尼姆的爆炸事件經(jīng)過了精心的預謀。”
陳暉潔:“有沒有過精心預謀,這一點我不大清楚。但有一件事,你說得很有道理,詩懷雅。”
詩懷雅:“嗯?那是什么?”
陳暉潔:“這些襲擊者,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恐怖分子,至于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龍女意味深長地看了身旁的朋友一眼,思維敏捷的詩懷雅立馬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之處。
綠色的瞳孔里,一場地震正咆哮著鋪展開來。
“……你是說……”
我:“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總而言之,少說點兒吧,老友相聚總說些晦氣的東西,不大合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