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哈……哈哈。”仰面躺下的我癡迷地笑了

“”龍女轉過身，迷惑不解地看向瘋癲癡狂的白發菲林。

“哈哈……好傻，哈哈……”

淚水順著男人的眼角窸窣掉落，開懷大笑的臉頰卻早已濕潤。

“楓”

“陳，我想忘掉，想忘掉過去，可那些事情，那些場景……天啊，它們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淚水浸潤過的眼睛疼痛無比，血絲以瞳孔為中心，布滿了白色的鞏膜，我只好將小臂蓋在眼皮上，以減輕眼傷帶給虹膜的不適感，“亨德里克斯的腿，克萊爾滿是彈孔的臉，那些身綁手榴彈沖向我的薩爾貢童子軍，還有錢，我永遠都不敢忘卻，他臨終前對我的囑托……”

“……”陳暉潔沒有說話，她面無表情地側著身，傾聽著發小的感慨和哭訴。

“衛道士已經替維多利亞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但聯合王國的爪牙們卻依舊不愿意放過我，我到底……”

我沒能把話說完，因為陳的兩指已經遮住了我的嘴唇。

“你在恐懼什么？告訴我，楓。”

“不，陳，你也……不可能會知道答案。”

“我不在乎。”

陳毅然決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紅色的瞳孔里映射著堅定與執著。

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也許下一秒，陳，我與你就會陰陽兩隔。

“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會是你嗎？”我輕聲細語道，“你也會出現在他們的死亡名單上嗎？”

楓彬語轉頭面向陳暉潔，紅腫熱痛的眼眸里流露出復雜擔憂的情緒。

人的脆弱與堅強，往往超乎想象，有時候，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候你發現自己無比痛苦地咬著牙，卻已經走過了很長一段路。歲月和經歷撕扯著每個人的神經，徒留苦楚與孤獨。

陳溫柔地把住我的虎頭，將她的發小摟入懷中。

“我不知道，楓。”陳撫慰著我蓬松的白發，“但是……沒關系的。”

兩具溫熱的身體觸碰到了一起，芳香四溢，淚滴灑落在女人柔和的肩膀上，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安詳極了，困意便自下而上席卷開來。

“好好地睡一覺吧，楓。”

“沒關系的……”

“我就在這兒，哪里都不去”

在龍女親切的安慰下，我慢慢地閉上了眼，只憑著殘存的最后一絲意識，在她的耳邊留下了一句顫抖的——

“謝……謝”

——

一段時間后

——

不知道呢，我到底在陳的懷里睡了多久。

睡眼惺忪的我輕輕推開龍女的身體，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生怕打攪到醉生夢死的陳暉潔。

關上了臥室的門，下意識地放眼向客廳看去，女人熟悉的身形勾勒起不久前的回憶。

栗色長發披散在陌生女性的身后，蛇頭狀的發梢則讓人覺得寒意陣陣，耳朵如頭頂上的那雙犄角一樣銳利，黑白相間的蛇尾隱藏在帶有披風和兜帽的裙袍之下。

從表面上看去，她并不像一個威嚴滿滿的警察，她更像是一位彬彬有禮的貴族女郎，端坐在我家的皮質沙發上，瞇著眼，品嘗著矮杯中清韻長存的龍門古茶。

“終于肯下樓了大家閨秀”蛇女睜開雙眸，如寶石般璀璨閃耀的暗綠色瞳孔直勾勾地看向了蓬頭垢發的我，“勸你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到底被嚇成了什么鬼樣子。”

“……我想我認識你，小姐。”相比起蛇女的挖苦諷刺，楓彬語的言行倒是平靜些許。

我慢慢走下樓，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女人的面孔。

“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在切城就對你說過的話嗎？”蛇頗有微詞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歡迎回到龍門，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