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一頁寫下的東西,都是些與過往回憶八竿子打不著的筆記。
至于為什么要寫……我也不知道,如果硬是要找個稍微靠譜點的理由的話。
我是寫給其他人看的,而這個人,正是現在拂卷流連,目不轉睛的望著這行文字的你們。
三個女人對于維多利亞和寄宿學校的討論是不是異常無聊就和他們口中的那些修女老師一樣,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卻盡說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東西。
你們會問我,問我楓彬語為什么要把這段頗為無聊的,對于日常瑣事的牢騷和抱怨給記錄下來。
這樣和你們說吧。
三人之間,看似平常的語句里總透露著些許發人深思的東西,發言頗多的詩懷雅和繪繪子都在極力掩蓋自己的過去,但是呢,禍從口出,紙里總是包不住火的。
先說繪繪子吧。
在聊她之前,我得先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現在看到的龍門——這座玉樹臨風,繁榮昌盛,秩序井然的繁華都市是后來三年里,魏彥吾鏟除異己后一心建設出來的,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三年之內可以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在那以前,龍門的社會治安狀況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經濟快速發展的表象下,暴恐事件層出不窮,在這面地處邊疆的棋盤之上每天都有犯罪發生,你永遠都不知道是黑棋吃了白子,還是黑白兩道混淆了事實。
販毒,搶劫,源石走私,種族歧視,還有民族矛盾,尤其是后兩者,簡直就是龍門市井的優良傳統,聽我慢慢向你們解釋:相比起固步自封的大炎,對外開放的龍門則是另外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它給了外來不同種族相互融合發展的空間和機遇,也帶來了各色國家民族之間民眾的仇恨和偏見。
這種融合與仇恨發展到了什么程度呢?發展到就連已經被近衛局吸收為警員的繪繪子,居然也要削平自己原本尖銳鋒利的雙角,在沒有完全麻醉的情況下,切除了那條象征著惡魔的細條尾巴,畢竟,卡普里尼可沒有尾巴啊。至于為什么不進行麻醉,我們后面再聊不少從卡茲戴爾逃難而來的薩卡茲都會用這種方法渾水摸魚,但在龍門近衛局,繪繪子必定是首開先例的那個。
對了,你們肯定也看出來了,繪繪子以前就讀于一所名為“洛伍德”的寄宿制學校,這是真的,她沒有說謊,去翻翻維多利亞教育部門的工作日志,在北倫蒂尼姆,確實有這么一家……來歷不明但程序合法的學校。然而,在維多利亞深造的繪繪子,說話時的卷舌音相當之重,重到我甚至能一下聽出來,繪繪子有著極其明顯的烏薩斯口音。
一個取著東國名字,在維多利亞生活的薩卡茲,卻操著一口極其流利的烏薩斯口語,很奇怪不是嗎?沒關系,你們以后會知道繪繪子身上埋藏著的真相。
“但不是現在。”
——這是我那親愛的安歧老師對我說過的話,我認為對還在一頭霧水看著這行文字的你們也一樣適用。安歧從一開始就在吊我胃口,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從特戰部隊和軍事學院畢業的我會把這些細節看得連底褲都不剩。
但就在我知曉了一切以后,我倒是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
至于詩懷雅。
嘛,詩懷雅啊……其實沒什么好說的。都已經1096年了,不會還真有人把她當做龍門的吉祥物吧?不會吧不會吧?
如她所說,碧翠克絲家族的歷史文化極其悠久,悠久到從倫蒂尼姆政治經濟學院畢業的詩懷雅甚至記不住自家的族譜,但有一件事,在大倫蒂尼姆都會和利物浦地區可謂是家喻戶曉。
姓氏碧翠克絲,又被稱為“女王的碧翠克絲”,據宮廷史官的記載,百年以前,維多利亞女王曾經到過碧翠克絲府邸,在用膳之余卻也看上了這龐大家族雕刻而出的精品手飾——于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詩懷雅的祖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