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
血墻抵擋住了內衛的揮砍,強大的反作用力沒能在這面如玻璃般光滑的鏡面上留下任何損傷的痕跡。
“呵,不錯。”內衛怪異地笑了,他收回劍刃,觸摸著面前的這堵血墻。
可他并沒有看見墻體另一端的楓繪二人,恰恰相反,除了自己映照在血墻上的那副張牙舞爪的面罩以外,他看不見任何一個活物。
“嘶——呼——”利刃沉重的吐息附著在鏡面之上,“反抗——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兒,沃勒泰爾,你是什么時候學會的是來到龍門以后還是在對實驗人員大開殺戒之時”
“學長,學長……”已經接近休克的我聽見了女孩兒那怯懦膽小的呼喊聲,“拜托了,拜托了,醒一醒……”
楓彬語睜開眼,他看見了她那只已然被“黑暗”吞沒了的右眼,謝天謝地,剛剛那次對于血液的重復利用并沒有讓她失去控制。
“楓……”繪繪子帶著哭腔,少有地稱呼著我的名字,可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響穿進了兩人的耳膜之中。
“轟!”
“啊!”薩卡茲下意識尖叫起來,身體再度止不住地打起寒顫,她強壓著恐懼,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
是內衛。
“利刃”又一次拔出了利刃,慢條斯理地破壞著雙方之間的最后一道屏障,就像是一具堅實的攻城沖車,摧毀著被繪繪子當做救命稻草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線。
“救……救命……”
惡魔望著即將死去的我泣不成聲,與方才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截然不同。
一抹血淚由她的黑色眼眸中順流直下,與左眼的透明淚水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人不由得虎軀一顫,心生憐憫。
“救救我……學長……”繪繪子哭訴道,現在的她,與小時候羸弱無力的我多么的相像啊,“我不想……不想再……”
“咳——”
“唔”
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是從哪里借來的力氣。
楓彬語拖拽著已然殘疾的下半部分身體,雙手把住繪繪子瘦弱的肩膀,再利用長期訓練出來的強大的核心力量,硬生生地將自己的上半身靠在了薩卡茲的懷里。
“咳!咳咳!”血止不住地由嘴中流出,亦如“魔鬼”右眼里滲透出的深紅血流。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雪虎強撐住了即將沒落的意識,迷離黯淡的眼神注視著恐懼不安的薩卡茲,仿佛在對自己舍生忘死都要保護的女孩兒默默陳述著。
“學長不會拋下你。”
“楓……”繪繪子支支吾吾地從嘴里吐出這樣一個字來,語氣中的哭訴腔調也被慢慢地壓制了下來。
傷痛徹底摧毀了楓彬語的身體,但命不久矣的他依舊保留著最后一絲意志。
“咵嗒——”
終于,我再也支撐不住這副行將就木的軀體,只覺得全身一軟,便有氣無力地撲倒在了繪繪子柔軟的身體上。
薩卡茲不知所措地摟抱住她遍體鱗傷的學長,聆聽著前輩拼盡全力在自己耳邊說出的應敵良方。
我:“繪……嗚咳……”
繪繪子:“我在這兒學長……我在……”
我:“吃……”
繪繪子:“吃……不,不行!學長!那可是……!”
聰明伶俐的薩卡茲一瞬之間便明白了楓彬語的用意,她順著雪虎逐漸失神的眼睛看去,目光卻最終鎖定在了楓彬語那已經被黑刺貫穿得不成形狀,血跡斑斑的手臂。
他要她吃掉自己的血肉,喚醒沉睡在她身體里的魔鬼。
“不……我不要……我不要失去……”哭訴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邊,“我們……我們要一起……”
“快……嗚哇——”溫熱的鮮血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