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父”我只能支支吾吾地從嘴巴里吐出這一個字來,估計是強力麻醉劑的效果,安歧都講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了,而我卻依舊感覺渾身無力,腦袋甚至感覺不到下半部分的身軀。
“嗯?你是在說你爸唔——”安歧夏樹摸摸頭,習來已久的煙癮促使她下意識地伸手向口袋里掏去,卻猛地記起來這里是禁煙區,所以便只好作罷,擺出一副不大舒服的模樣,“你父親教會了我抽煙,所以,我就繼了楓老的班,這么說起來……哈哈,說起來也奇怪,楓老本來是想讓九當他的接班人的,只可惜,那老太婆品行端正得不成人樣,一向視煙酒為毒藥,我就算是……空手套白狼吧,也不知道,你和繪繪子兩個人會不會也是我這種情況。”
安歧夏樹:“好了,我要講的基本上也就這些內容了,其他的事情,包括這把槍的功能跟使用以后的副作用,等到你和‘她’慢慢多了些交流以后就自然水到渠成了,在你安心養傷這期間,如果你真的無所事事到閑得蛋疼,就可以先想一下,要為你的新武器取個什么樣的名字”
我(有氣無力):“名……字”
“對,新人新氣象嘛,名字也一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把槍原來叫什么名字。”卡特斯雙手插袋,站起身來給接踵而至的護士們讓了些許空間出來,“你老爸原來給它取得名字叫做,‘崩月’。”
身著白袍的醫生護士們再度圍了上來,茫茫攢動的人頭逐漸將我視野里的安歧夏樹全然覆蓋。
感覺得到,冰涼的液體正順著成千上萬條血管流向身體的四面八方,那些從注射器里流入體內的液體正是麻藥,不是我夸大其詞,如果這個時候真的要對我進行尿檢的話,我的評價是——麻藥里面沒有一滴水。
“嘗試去駕馭她,楓彬語。”這是安歧在我昏睡過去前所說的最后一句話,“當然,只是去嘗試,在采取和實施這項決定以前,你得準確地了解自己的心智承受能力,換句話來講——楓彬語,你可以接受她,接受她對你生活的改變,但是……”
“不要成為她的奴仆。”
“算上上回你在切城的瀕死情境,這已經是第二回了,我只能說事不過三,楓彬語,好好記住這個詞兒,事不過三。”
即使我使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把安歧的謎語理解透徹,但自己卻無法支持住狠狠下壓的眼皮,還有倦意盎然的神經,麻醉藥迅速生效,楓彬語也再度陷入夢鄉。
這一次,我沉醉于幻境的速度相當之快,并不像第一次那樣拖泥帶水。
在夢境里睜開眼睛的楓彬語剛想著邁腿向前,卻被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絆倒在地。
“唔——”千鈞一發之際,我用兩手及時地撐住地面,一股血腥難聞的氣味也順勢撲面而來,“這……”
雪虎看清了剛剛絆倒他的東西究竟是何物——那是一具尸體,準確來說,是一具還相當新鮮的死尸。
身下之人的胸膛像是被猛獸的利爪開膛破肚,三段血淋淋的抓痕由上至下,從額頭部位硬生生地延長到了前胸的位置,腹部的肌肉似乎早已被施暴者活活地拽扯下了一大塊兒血肉,巨大的缺口正鮮血長流。
見慣了生離死別和大風大浪的我忍住惡心欲吐的滋味兒,環視四周,感覺自己正位于某個……醫院的走廊之上,嘴上說著是醫院,但這墻壁和地板的鋼鐵材質和焊接方式卻給我一種……一種研究所和集中營的感覺。
昏暗的走廊里鴉雀無聲,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之中,你甚至可以聽見血流滑過地面的微弱響聲,過道盡頭的閃爍焰火正映襯著鋼鐵墻壁上的那些夸張血跡,頭頂上的吊燈開始吱呀呀的發出聲響,而這讓人不寒而栗的動靜正愈發強烈。
不對……不對,有什么東西在——
“!”突如其來的驚嚇搞得我血壓飆升,有人用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