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小暗索,好久不見?!崩L繪子彎下腰,曲著腿,端詳著緊握鐵欄不放的龍門小賊,“怎么?你順東西的老毛病又犯了”
“額,啊……啊,哎呦呦,繪繪子警官(guang),您這人就喜歡開玩笑?!笨ㄌ厮贡焕L繪子的滿臉笑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偷面包可不能算偷……咱們這干飯人的事兒,怎么能算偷呢”
接連便是些教人難懂的話,什么“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之類的,引得我和繪繪子哭笑不得,原本哀鴻遍野的看守所立刻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再取笑你了,喏,接好,這是你的!”棕發(fā)魔女單膝跪地,從那白色的塑料口袋里撤出一大塊松軟Q彈、香味四溢的手撕面包。
不同于其他人投喂動物般粗魯?shù)氖┥幔L繪子不曾對面前的犯人有過絲毫的懷疑和擔(dān)憂,就像是在和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閨蜜分享美食一樣,那只白嫩的右手穿過銹跡斑斑的鐵柵欄,將細(xì)軟的食物原封不動地送到了犯人污漬遍布的手中。
“唔嗷!好香……唔,謝謝!謝謝繪繪子小姐!”
“嗯?你剛剛叫我什么?”薩卡茲故作兇惡道。
暗索:“……這……有什么問題嗎?”
繪繪子:“還叫小姐???”
暗索:“那要不然的話……我就管你叫……媽—媽”
兩人:“……”
幾分鐘后
“噠噠噠噠噠——”
警靴踩踏在階梯上的聲音鏗鏘有力。
“呼,可憐的孩子……”繪繪子自言自語著。
“暗索這家伙,是不是讓你突然想起了在修女學(xué)校的那段生活”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也至少能說是萬全一致。哎,修女學(xué)?!?
“這只小兔子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的了,警局里的警員并不討厭她,除了喜歡‘順手牽羊’外,這人在雜七雜八的罪犯之中,也算是比較單純的一個了?!蔽胰〕鲩T禁卡,打開了面前的鐵門,“至少,她還沒挨過其他犯人或是獄警老哥們的一頓毒打,這種特例可謂是鳳毛麟角,特別又是在成分復(fù)雜的看守所里頭。畢竟,小偷本來就是這里地位最低的兩種罪犯之一,挨些額外的教訓(xùn)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小偷”薩卡茲緊步跟上,“那……另外一種罪犯是……”
“qj犯?!睏鞅蛘Z直言不諱道,“具體原因的話,我也不大清楚,這貌似是囚犯們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有了。”
“龍門……可真是自相矛盾呢,這些可憐的感染者……如果不是被生活所逼,他們之中又有誰愿意去犯罪呢?”
這番話倒是很符合繪繪子的菩薩心腸。
“我也贊成你的想法?!蔽铱匆娏岁惖睦畏?,并順勢回應(yīng)著身后的薩卡茲,“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純屬放屁。又不是每個可憐的人,都有他可恨的地方,好多人就是單純的走投無路,之所以犯法,也只是為了能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道上茍延殘喘地活著,不得已而為之罷了,這種片面至極的說辭……”
我沒把要說的話講完,因為在不知不覺的閑聊之中,我和繪繪子二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陳暉潔的拘留室之前。
你們可能不會相信,閑得發(fā)慌的陳小姐并沒有像守衛(wèi)描述的那樣用力捶墻,而是在正不遺余力地做著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