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呼。”卡特斯丟掉煙蒂,悠然自得地長舒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你才好。”
“安歧姐……”我憂心忡忡地望著居高臨下的安歧夏樹,“你能告訴我嗎?這種癥狀……它究竟要在什么時候才會消失?”
“……我知道你很痛苦,小子,但我沒辦法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答案。”
我:“你的意思是……”
卡特斯女人一改常態。在沉默片刻后,她便立馬收起了自己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黑蓑所言極是,她也沒有欺騙你們的動機和必要不是嗎楓氏一族的血液流淌于你的體內,也只有你們楓家的嫡系子孫,才能與你體內的【殘】產生共鳴。其他人等,包括我和九,包括黑蓑,甚至包括鼠王和魏彥吾,對于這把銃具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的。”
繪繪子:“那【殘】她到底會不會……”
“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安歧夏樹打斷了繪繪子的問題,“這句古炎國的老話講得不無道理,我只能說,能和那銃械里的怪物融為一體,你是幸運的,又是極度不幸的。”
“不,安歧姐,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知道你為何是極其幸運嗎?”安歧又笑了,仿佛是在嘲諷世事的造化弄人,“因為【殘】在生死關頭救下了你,而你又本該死于烏薩斯內衛的尖刀利刃下,在那場碾壓式的單方面屠殺中,他的腐蝕國度對你的身體造成了無可比擬的傷害,我可以相當自信地跟你說,就你那時候的傷勢來看,泰拉世界上的任何一種醫療技術,任何一臺醫療器械都不可能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但那把槍里的怪物做到了,她把你從死神的花名冊里活生生地拽了出來。”
“但是啊,楓彬語,天下又沒有免費的午餐。”
用不著安歧夏樹的具體解釋,我便自然而然地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會變得“幸運而又不幸”的緣由。
【殘】救了我,她用寄生的方式維持住了我危在旦夕的生命,但代價就是我這具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的身體。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更不是玄幻小說里,那些對主人百依百順的寄生靈獸。她的肉體早已不復存在,她的靈魂也被死死地鎖在了那把銃具之中,她幾乎落了個永世不得超生的最終結局,陪伴她的,除了無窮無盡的黑暗和孤獨外,便再無他物。
但現在,一切都因為烏薩斯內衛的那次貿然闖入而變得截然不同了。
她有了新主人——或者說,新仆人,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這并不代表著這頭受盡折磨的野獸會不越雷池,尊重其宿主的意志。相反,她會竭盡全力地與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哪怕是冒著與我的身體和意識玉石俱焚的危險,她也“在所不辭”。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就是安歧夏樹口中所說的不幸,而這種不幸,可能需要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體味。
“想明白了”安歧提醒著深思熟慮的我。
“……我該怎么辦?安歧姐。”
“時刻保持清醒,就這么簡單。”安歧言簡意賅道,“和黑蓑說的一樣,只有你自己的意志足夠強大,只有你自身不被打倒,你才有徹底控制住她的可能,總之,就是別想太多。”
言罷,卡特斯便將目光移向了鐵欄內的陳暉潔:“你看上去好像有話要和我說,陳警員。你叔舅的這份特赦令一定讓你感到很是吃驚,對吧?”
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歧警官。”
“就這么回事兒,如你所見,你自由了,不僅如此,在魏長官的全權操作下,你甚至還獲得了參與清算行動的寶貴機會。”
“可是九……”
“九在位高權重的魏長官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親愛的陳小姐。”
“……”
安歧夏樹突如其來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