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蛇女遠遠地望著相互攙扶著的楓陳二人,內心則五味雜陳。
九曾無數次地幻想過近衛局新老交接的那種場景,可她卻從未料想到,自己與陳的職務替換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去完成。
不過,無所謂了。
毫無疑問,九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守護者”,即使她無法在如狂風驟雨般猛烈的政治斗爭中屹立不倒,但近衛局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包括九自己也心知肚明——這位上位時間超過十載的近衛局第二任督察,伴隨著她心中的信念與理想,堅持到了最后一刻。
“實在抱歉,陳,我沒能護住你。”
終于,那雙翠綠的蛇瞳不再威風凜凜,九的眼神失去了以往的威風,變得無比的溫和。有些出人意料的是,近衛局督察交接職務時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抱歉”。
九:“雖然花擋住了大多數,但還是有一些碎片飛了出去。看上去……有好幾塊碎片刺傷了你,不過,托你的福,楓沒受什么傷。”
“九……”我有些愧疚地呼喊著蛇女的名字,“我……真的對不起……”
“沒,保護后來者,是每一個近衛局成員都應該履行的義務,你們無需感到愧疚,你趕緊扶著陳下樓處理去吧,說不定還來得及。”老督察這樣說道。
“九……你……難道……”陳有些語無倫次,“你……怎么辦呢?”
其實,楓彬語和陳暉潔兩人都相當了解九的情況——頭發凌亂、滿身血污,身上穿著的那件潔白如玉的衣裙,則布滿了血跡和灰塵。
蛇女站在火光之中,滾滾熱浪烘托著她的白色倩影。傷痕累累的九像是涅槃而生的鳳凰,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中重獲新生。
“沒有比我的法術更快了解自己身體狀況的辦法了,那些碎片……我擠不出去。”九攤開右手,卻猛然間發覺,鮮血正順著小臂上的破口,貫進掌心的每一條手紋之中。
感受不到痛苦……傷口由炙熱變得麻木。
“是什么讓我堅持到了現在?”九捫心自問,從進入大樓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問題便無時無刻不在其腦海中徘徊回蕩。
是前輩的囑托?不對……
是不切實際的理想?也不對……
九找不到能令自己信服的答案,直到炸彈在她面前炸響的那一刻起,她才真正體味到了,自己作為長官而活著的意味。
她看著眼前相互攙扶的楓陳二人,便想起曾經的自己和安歧。
想起在過往的烈士陵園當中,那個在周老師面前,親手摘下薩伏伊手銬的自己。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我也有身為近衛局一員的自尊,記住我這個身影就夠了,替我向近衛局的其他警員們問好,也替我向安歧道聲謝。”
“還有魏,替我向他問好。”九補充道。
“你去哪兒?”陳迫不及待地追問著。
只見九稍作停頓道,“這些傷口太深了,也一定會讓我感染礦石病,既然我已經成為了感染者,那么,感染者們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這……”我被蛇女的這番出人意料的答復驚得語無倫次,“不,九,即使……即使你成為了感染者,也沒必要離開龍門啊!你為了龍門……為了近衛局……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這些……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嗯,對,但感染者有多讓人感到害怕,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就連這個源石炸彈……我猜,嗯……也有可能是出自某個感染者之手,不是嗎?”
“……”楓彬語緘默不言,陳暉潔更是啞口無言。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楓。我的離開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就和我是否能以感染者的身份留在近衛局一樣,這不是由你我來決定的……陳,魏彥吾曾經警告過我,不要過多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