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往屋里頭抬,騰了籮筐背簍的出來好還給人家。
這個村一起來的也就二十來戶人家,收下來已經過了將近兩百石的,這會兒還剩最后兩家沒過了。
一家就是還在攤曬番薯的那兩口子,另一家就是這最后一家。
老胡氏皺著眉,沒有麻溜的讓人往稱上抬。
先那家是泡了水重量多了,這家卻是籮筐里頭不用翻就看到了好些個挖爛了的。
這家足足來了七個人,一老頭帶著兩個漢子和三個小子,一人挑了一擔子,有裝滿了的,也有大半滿的,還跟著個背了一背簍的老婆子。
十二個籮筐和一個背簍,里頭都有挖爛了的番薯,還不少。
這要都過稱,少說也是七八石的,里頭爛的番薯不知道得占多少呢。
老袁氏便道:“這爛了的我們不收,你們先自個揀揀,把爛的挑出來再過剩下的?!?
幾個男的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該怎么是好。
那老婆子卻是立馬跳了出來,“我說大妹子,這哪里爛了?你可別瞎說啊,我們家這都是好生生從地里挖回來就送過來的,這才一兩天呢,番薯哪里會爛?往前咱們放幾個月都沒爛的都有呢!咋前邊的你都收了,就不收我家的?看不起誰呢這是?”
老袁氏冷不丁被她噴了滿臉口水,臉色就是一黑,這婆子她認識啊。
去年去她家接生,她那兒媳生了個丫子,瘦巴巴的,這老婆子一聽就罵罵咧咧的出來,她揣著半包豆子離開她家時,還聽這老婆子在跟另一個兒媳罵咧,說準備好的雞就別殺了,就生個不要錢的丫頭片子,補啥補,奶也別下了之類的。
這婆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扯渾著呢。
“我是說這挖爛了,不管是放爛了的還是挖爛了的,我們都不收,這挖爛了可不經放,轉天都得全壞了去,我收著可不是白收了?”
那老婆子一愣,立馬又嚷出來,“哎喲!這誰家挖番薯不挖爛幾根的?你前頭收的,不仔細看,哪家沒幾根爛的在里頭?這是挖爛的,又不是放壞了,不是一樣的吃嘛!嫌棄啥,沒糧食吃得時候,這都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