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點頭如搗蒜,表示自己明白,曉得呢,讓鄧奶奶別擔心。
老鄧氏這才抱著石蛋兒離開了,想著那貨還在家里,今晚也不走了,就懶得馬上回去,轉(zhuǎn)頭就帶著石蛋兒上王屠戶家去找王婆子擺閑去了。
待會兒再回家唄,難不成還回去供著他呢,真當是從前呢。
于是乎,在家里躺了一覺起來的張地瓜出了屋,見家里靜悄悄的,還沒個動靜,也是忍不住嘟囔。
他好不容易回來,今兒不殺雞了?
也沒買肉吧?
不知今晚吃啥呢。
……
宋秋進了作坊,老袁氏正在后院翻曬淀粉塊。
曬了幾天大太陽,有幾竹搭子的淀粉塊都曬干了不少了,捏著硬起來,不那么軟乎了。
滿菊幾個正在熱火朝天的搖漿子過番薯粉,紗布套著的木架子搖得吱呀吱呀的,給這不大不小的后院,平添了幾分生氣。
張胡瓜一手提著一桶磨好的番薯碎從前頭進來,放到跟前,又拿走空了的桶出去換。
宋秋正好暼見,見人一手一桶提得手筋都勒出來了,竟也受得住,不由感慨,這人是真的大變化啊。
這不聲不響的,說句任勞任怨也當?shù)闷鸢 ?
挨個摸了摸淀粉塊,宋秋想著有幾搭子再曬兩個大太陽就可以了,后頭陸陸續(xù)續(xù)曬上的也會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來,勢頭一片大好,看著這作坊的勁,就是有勁啊。
等明后兒個,她的番薯粉條就可以開始做出來了。
如今她手里不剩什么銀錢了,還是要快些掙點銀錢在手里踏實些。
……
老鄧氏是等著張胡瓜下工才抱著石蛋兒跟著一起回家的。
下午帶著女兒張棗花去山上打野果子去了的苗氏回來見張地瓜在家還沒走,也是愣了愣。
到了做飯的點,見婆婆也不在家,也沒個交代,她便像往常一樣做飯了,只是多下了把米罷了。
張地瓜冷秋閉秋的在家里坐了半下午冷板凳,張老豆又是個不能說話的,他對著他那歪著嘴巴流口水也是對不下去,在屋里那是坐得渾身冒火撩撩的。
要不是想著明兒要帶宋秋到鎮(zhèn)上的大事,他是真想這就拔腿離開回鎮(zhèn)上去的。
好不容易等到老鄧氏他們都回來了,張地瓜忙熱情得迎上去,“娘,你上哪兒去了?咋這么久呢!”
老鄧氏一邊往上房走,一邊睨他,“咋,我出去溜個彎還不行啦?你管天管地還管起你老娘來了?”
張地瓜默默閉上了嘴,得,他不跟娘多說,說一句都是要被噎一口的。
轉(zhuǎn)頭見張胡瓜打了水洗了手洗了臉往屋里去了,張地瓜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跟了進去。
“四弟啊,聽娘說你在袁嬸家的作坊做工呢,可做的習慣?累不累啊?”
張胡瓜躺在床上,等吃飯的功夫歇一歇,每天都是這樣的。
他累的不想說話,見這三哥今兒回來了,這個點還不走怕是今晚要留在家里,也是驚怪,過年都難得在家里歇兩夜的人,這突然要在家里歇,準是沒安好心的。
“有啥好累的,比不上三哥甩手當掌柜不費力咯。”
張地瓜怔了怔,馬上就笑得溫和道:“四弟這是還生三哥的氣?三哥上回話是說得重了些,那可也是為了你好啊,二十幾歲當?shù)娜肆耍妒乱膊蛔觯f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你看你現(xiàn)在在作坊做著工,我回來遇著村里人,別人說起你還夸呢,說你現(xiàn)在干活勤快的很,像那么個樣了。
三哥聽著,也很是為你高興啊,咱們都是一個爹生的親兄弟,親兄弟哪有隔夜仇的?哥哥就是恨鐵不成鋼,這話才說的重了些,你還能真跟哥哥生氣?”
張地瓜說了一大通,也不知張胡瓜聽沒聽進去,反正人是扯了扯嘴角,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