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正文卷第104章入贅之契縑娘靠著鄉親的指點、順著車轍去追,什么也沒追到。
反被王助母子帶人抓回,仍將她關進織房。
縑娘卻再也不碰織機了,因為她已經瘋了,而且得了重病。
王助母子見她身上再榨不出一滴油,便將人送回了大舍村,就那樣扔在了村口,揚長而去。
多虧一位善心的游醫經過,縑娘的命才保了下來。
卻也只保得了命,神智仍是不清,成日渾渾噩噩的,到處找女兒。
這樣子持續了約有六七年,直到去年才稍稍好轉,這期間她一直靠鄉民施舍、乞食而活。
清醒后的縑娘再不提尋女一事,她收拾出這么兩間破敗的老屋,在鄉親的幫助下重新開始織布。
織粗布、織細布,再不織錦。
王家母子得到消息,本打算再把人接回去的。
一打聽,陳縑娘的眼睛更不濟,已然織不了錦不說,就連一匹粗布也要織上好幾日。
思來想去不上算,這才打消了念頭。
而這個念頭之所以死灰復燃,則是因為馮顥的光顧。
聽說有一男子在打探陳縑娘下落,對于消息的人出手十分闊綽。王家母子只當陳氏的富親尋來了,又或者她母親當年并沒有亡于洛邑,如今派人尋她來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意味著陳縑娘要富貴了!
這時候再談悔恨不悔恨的也多余,當務之急是再和陳家續上關系。
只可惜她們晚了一步,趕來大舍村時撲了個空。
王家母子不死心,篤定人還會回來,這才死乞白賴要把陳縑娘接回王家。
最開始只是軟磨硬泡,畢竟還想靠陳氏從富親那得到好處。
可陳縑娘鐵了心,對他們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母子倆失了耐心,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王婆與兒子嘀咕一番,認定了馮顥就是上月來的那個,立馬變了張臉。
“你就是縑娘的親戚?來得正巧,我們正要接縑娘回家!一塊去家中坐坐?”
馮顥如實道:“我與陳氏無親?!?
“那你找縑娘是——”
“與你無關。”
王婆愣了愣,將臉上的熱絡收起:“既是無親,那就別妨礙老身接兒婦。”
無親無故,會來第二趟?王婆才不信。
等把人接走,他們要見陳縑娘就只能去王家。
王婆瞥了眼拐角處的馬車,已經盤算好怎么索要好處了。
馮顥伸臂攔住去路:“你們可以走,不能帶她走。”
王婆是誰?罵遍十里八鄉也難逢對手的一個,目的還沒達成,豈會就此罷休。
“好大的口氣!你是陳縑娘的誰?不管你是誰,想找她也繞不過我去,我是她君姑,你有事只管跟我說!我替她做主?!?
馮顥上回來就將王家與陳縑娘的那些舊事打探得一清二楚,心里頗瞧不上王家母子,也不與王婆歪纏,繞過她攥上王助手肘,一個反折。
咔嚓一聲脆響,王助痛嚎著松了陳縑娘。
另外幾名青壯見他腰間懸劍、出手又狠,心中驚駭不已,也紛紛松了手。
眼見馮顥將陳縑娘擋在了身后,王婆不干了,跳腳痛罵起來。
“你又不是陳縑娘的親戚,憑甚么來管陳縑娘的事?好哇!莫非你是陳縑娘的姘夫?怪道呢,陳縑娘!你個恬不知恥的,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王家婦?瘋瘋癲癲這些年,我兒仁義,沒說休你,你竟干起了這背夫偷漢的勾當!”
王婆拿出了全副看家本領,污言穢語、痛誣丑詆,簡直不堪耳聞。
“老天爺是長眼睛的!陳縑娘這賤婦不止偷漢,瞧這架勢,她還要與姘夫淫奔吶!天也,你快降道悍雷劈死這倆奸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