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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嬰父是智躒的政治盟友。
他們兩人的身份地位其實有點差距,即便之前智躒不是“元戎”也是“卿”的地位,而梁嬰父不過是一名“大夫”罷了。
所以,要么是梁嬰父很善于交際抱上了智躒的大腿,不然就是智躒刻意培養跟梁嬰父的交情。
梁氏是趙氏的小宗,梁嬰父是梁氏之主,他還是一個活躍在趙氏內部以及晉國政壇的人物。智躒愿意結交梁嬰父,是不是看重那些呢?
酒宴之后,智躒喊上智瑤回到自己的軍帳。
“刺殺梁嬰父之人喚豫讓,去歲豫讓亦往‘黃父’客居,你可還記得此人?”智躒臉色依舊陰沉。
豫讓嗎?智瑤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記得當時豫讓一再表現出對梁嬰父反感的態度,還跟智瑤約定好以后出征記得征召。
豫讓的話不多,偶爾幾次講話皆是表達了對晉國未來的擔憂,恰恰是他這一點給予智瑤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說白了,以當前年代的背景,家國天下講的就是先顧家再憂國,想愛國也要身份方面達標,像是奴隸就沒有愛國的資格,“家大夫”、“士”、“徒”一般只忠誠于自己的家主,生活在各個家族庇護下的黎庶也只知道一家之主。
總的來說,作為一家之主的貴族才能選擇愛不愛國,其余人看的是家主的態度,他們并不具備自行其是的條件。
當然了,事情也不絕對,任何人都是一個單獨的個體,總是有那么幾個人可以突破枷鎖,活成真正的自己,就是手中實力有限,愛國會愛的很卑微。
“孫得聞豫讓乃是畢氏之后,曾為范氏家臣?”智瑤知道豫讓已經不能算是魏氏的族人了,講這個是回應智躒對魏氏可能居心叵測的懷疑。
智躒真想過是不是魏氏在搞事情,只是一陣思索下來覺得可能性極低。
豫讓是畢游的孫子,肯定跟魏氏能夠扯得上關系,問題是他的父輩已經從畢氏別出,他則是因為家族無法完成納稅失去封地,以落魄貴族的身份去了范氏當家大夫。
范氏不是大敗虧輸嗎?很多原先效力于士吉射的落魄貴族,他們在中行寅做出兵逼“新田”的時候脫離了范氏,豫讓正是其中的一員。
后來,豫讓再一次變成獨立自主的落魄貴族,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梁嬰父杠上了。
可能是梁嬰父覺得豫讓不具備威脅,更可能是想拿豫讓來立一個“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人設,能夠輕易調動人手將豫讓圍殺的梁嬰父并沒有那么做,雙方一直是保持著一種互相糾扯的關系。
趙氏這一邊正在覬覦脫離范氏和中行氏的人才,他們一再邀請離開范氏和中行氏的那些落魄貴族為趙氏效力,只是得到的成果非常有限。
現在的人還是要臉的,他們怎么可能剛剛脫離范氏或中行氏,立刻投效要滅掉范氏和中行氏的死敵趙氏呢?
因為智氏一開始保持偏向中行氏的中立,很多從范氏和中行氏脫離的人選擇嘗試投效智氏。
當時智躒的身體不好,考校的事情大部分交給了智申這位智氏世子,一部分則是交由其他核心族人或信得過的家臣去面試。
“如此說來……,梁嬰父當死。”智躒講了一句智瑤聽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話。
智瑤也是刻意去打聽很多消息,稍微回味一下才明白智躒講的是什么意思。
沒有死之前的梁嬰父是一個攪屎棍一般的人物,干的事情就是不斷又不斷地挑撥各個家族的關系,其中包括對國君進言處死趙鞅的首席謀臣董安于。
好家伙,簡直就是好家伙。
作為趙氏小宗的梁氏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