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曾是司法系統的一員,法庭的規矩應該明白,不得作偽證。”方朝陽強調道。
“明白!”
簽字后,苑丹開始提問“證人雷貝成,當年你是六二五碎尸案的偵辦人員之一嗎?”
“是,負責調查那晚村民的活動情況,排除嫌疑人。”雷貝成點頭道。
“你接觸過證人樊付陽?”
“我去家里調查過,樊付陽承認,那晚他去了河邊,八點三十多出發,九點二十返回。從行程路線看,不具備作案的時間。”雷貝成道。
“當時有記錄嗎?”苑丹又問。
“有!”雷貝成說著,出示一個筆記本,塑料皮的,看起來年代久遠。
打開筆記本后,雷貝成將一頁紙折疊后,由法警通過辯護席,呈交到法官席上,上面確實有記錄,是六月二十七日,用鋼筆記錄著,樊付陽當晚去過河邊。另外,還有一條很確定的內容,為了證明自己,樊付陽說過,他碰見了徐廣遠。
接下來還有一條記錄,徐廣遠也承認,他去了河邊,至于見到了誰,卻沒說清楚。因為根本沒看清,懷疑是樊付陽,上面還有簽名。
“審判長,辯護方申請,對這份記錄進行技術鑒定,是否二十年前寫下的。另外,徐廣遠的簽名,也值得懷疑。”遲未然舉手道。
但凡有一絲機會,他也不想放棄,只不過,這種說法在所有人看來,有些胡攪蠻纏,甚至無理取鬧。
提出的要求沒問題,按理說,法庭是應該接受的,但鑒定需要時間,如此一來,庭審勢必要延期進行。
方朝陽看了看兩名陪審員,都是默不作聲,他們不想再跟遲未然糾纏下去,難說鑒定完筆跡,又要鑒定證人的精神狀況。
方朝陽還是打算答應,還沒等開口,庭上卻響起了一個聲音。
“我記起來了,那晚河邊哭的,就是大陽子。”徐廣遠大聲道。
“證人徐廣遠,你要為你的話負責。”遲未然顯得氣急敗壞。
很可惜,徐廣遠耳背,距離遠沒聽清,苑丹則離開公訴席,靠近徐廣遠大聲問道“證人徐廣遠,你怎么能確定那人是樊付陽?”
“嘿嘿,經常哭鼻子的,除了大陽子還會有誰,是個怕媳婦的貨。”徐廣遠笑道。
“總比你這個一輩子沒女人的強吧!”樊付陽鄙夷道。
“咱也沒挨過女人的揍。”徐廣遠道。
場上傳來哄笑聲,方朝陽敲下了法槌,說道“保持法庭肅靜。”
“審判長,公訴方的詢問完畢。”苑丹道。
“麻煩法警將證人徐廣遠的保證書從書記員那里拿上來。”方朝陽道。
法警立刻從趙芳芳手中,接過保證書,遞交到法官席上,方朝陽帶著合議庭成員,進行筆跡比對,可以斷定,兩個簽名出自于同一個人之手。
“剛才,合議庭成員通過比對書寫筆跡,可以證明,這個筆記本上的簽名,就是證人徐廣遠所寫。另外,證人徐廣遠已經改變了證詞,法庭認為,無須再進行筆跡鑒定,駁回辯護方的請求。”方朝陽道。
遲未然沒再說話,他也沒料到徐廣遠會突然改了口風,讓精心策劃的一切,就這樣付之東流。
方朝陽卻看得出來,徐廣遠對雷貝成這名曾經的警官,內心是帶著畏懼的,原本就是不確定的謊言,現在更是不敢再繼續硬撐下去。
三名證人被帶離了庭審現場,六二五碎尸案的舉證質證階段并未結束,方朝陽繼續詢問道“公訴方還有證據要出示嗎?”
“有,公訴方繼續申請證人到庭作證。”苑丹道。
“證人叫什么名字?”
“商玉玲!”
一聽到這個名字,商再軍驚愕的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