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崗接下來的敘述,跟其余三人交代的差不多,他很狡猾,從未親手拐過一名孩子,但即便如此,也是共犯,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中午休庭,下午再次開庭,開始繼續進行法庭調查。
“現在,公訴人可以向被告人發問。”方朝陽道。
這一刻,苑丹等待了很久,她掃了一眼記錄的問題,開口道“被告人程淑芬,詳細敘述一下,那名叫做小井的男孩,如何拐到手里,又如何將他殺害的?”
“那是個傻子,說他干啥。”程淑芬道。
“回答我的問題。”苑丹道。
“那孩子是羅源村的,我記得那是個秋天,我跟于小治一起,開車去了村子,停在一處僻靜的地方。我戴著口罩進了村,這個時間,村民大多都在地里忙乎著,村里的人很少,我通過門縫,看見一個兩歲的男孩,正一個人在院子里玩。”
“院子里有狗嗎?”苑丹插口問道。
“沒有狗,其實我不知道,孩子的爺爺在家里,我推門進去,抱起孩子就跑,卻被那個老家伙給發現了,然后就喊著追了出來,他運氣不好,剛跑出門,就摔倒在地上,好像臉都磕破了。”
說到這里,程淑芬竟然笑了,像是在講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
根據審訊記錄,小井的爺爺摔倒之后,引發中風,在醫院了住了一個月。又因為同時愛孫,在無比的愧疚之中,下井的爺爺心力交瘁,最終死在了病床上。
“我抱著孩子上了車,離開了羅源村,隨后我們就去往百泉市,在路上,我突然發現,這個孩子好像不會哭,問了好半天,才聽到一個名字,叫做小井。于小治發現,小井的眼球轉得很慢,還老愛流口水,特別像是腦子有問題。”
“既然是智力缺陷的孩子,怎么不把他放下?”苑丹問道。
“我當時,都想將他送回去,可是轉頭一想,這樣的孩子,那就是家庭的負擔,做父母的不忍心,我也想著幫他們解決這個麻煩,不如弄死算了。”程淑芬道,好像是做了一件替人分憂的好事兒。
旁聽席上,一名中年漢子哭出了聲,起身離開,應該是小井的父親,通過警方調查,孩子確實有智力問題,但在家長看來,情況并不嚴重,可以撫養長大成人。
“被告人程淑芬,不要撒謊,說出害死小井的真實原因。”苑丹冷聲道。
“還能因為什么?”程淑芬問道。
“孩子父母提供的信息,那個孩子喜歡突然出手打人。”
程淑芬沉默片刻,終于坦白道“是這樣吧,我抱著他,本來還逗他玩,結果,他突然扇了我一個耳光,特別響,于小治當時笑瘋了,可把我給氣壞了,差點就掐死他。”
“后來又發生了什么?”
“將孩子放在一邊,我跟于小治聊著天,其實打算,雖然小井腦子有問題,也可以便宜點賣了,萬一又不嫌棄的呢。結果,這孩子就像是中了邪,笑著靠過來,又扇了于小治一個大耳光,把我都快笑岔氣了。”
拐走別人的孩子,還能一路說說笑笑,毫無一絲人性可言,這對狼狽為奸的男女,簡直死不足惜。
“于小治立刻惱了,抓起個保溫杯,狠狠打在孩子的腦門上,立刻冒血了,小井也昏了過去。車上不能有血,會讓人懷疑的,我看孩子也打死了,就讓于小治停下車,那里正好是一座橋,就把小井扔進了河里。”程淑芬道。
“臭娘們兒,我就是打得重一點,孩子當時還沒死,身體都是溫乎軟乎的,是你扔下去后淹死的。”于小治罵道。
“就是你打死的,頭上出那么多血,人都不動了。”
“我還經常打你,也沒看見你死了!”于小治道。
“你是個變態。”
“我記得,你怕小井死不了,又掐了他的脖子,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