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不是春秋戰國時期,已經沒有了百家爭鳴,大家都在講三教合流,除了是思想發展以外,還有……人情世故。
若是先秦百家,像儒法道這種,能把狗腦子打出來。
大家為了爭道, 會有各派高人較量的場面,縱橫家以列國為棋盤,兵家以戰場爭雄,一齊攪動天下風云。
而如今的大明……
除了陽明先生,儒家誰敢說自己得了道?又有哪個有孔子、孟子那般實力?縱有文武雙全的,也是學文和練武,離道甚遠。
佛家從六祖惠能以來,也是沒落,少林只能以禪武為核心了。
唯有道家。
自宋以來一路高歌猛進, 金丹大道更是一路補全,如今終于完善,又恰逢大暑之世,可以說,如今的道家,是一枝獨秀。
因而。
張執象“囂張跋扈”,何止是宣大的邊軍將門無奈?連南京至今都在苦苦思索對策,根本找不到可以對付張執象的人。
介休,范家。
當范靈煜的死訊傳來的時候,范家家主范正林猛的拍案而起,一腳踹翻了回家報信的范征,范征并不還手,任由范正林毆打。
范正林打累了,站在那里猶自顫抖。
隨后竟然定住了心神,將范征從地上扶起,嘶啞著說道:“老夫失態了。”
“是奴婢沒能保護好少爺, 請老爺責罰。”
范征并沒有心生怨懟,他是范家的家生子, 由范正林一手栽培,范正林將他派去保護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就是因為對他的信任。
但他卻辜負了老爺的信任,沒有保護好少爺,該死。
范正林深呼吸了兩下,問道:“張執象到底多強?”
范征答:“非青龍榜上的大宗師不能勝之!”
“大宗師……”
“除了大宗師,江湖上就沒有可以對付張執象的?”
范征搖頭,說道:“全真在北,武當在中,正一在南,龍虎山祖庭在那,道教高山不可能介入其中,而且,也只有這三座高山的真人,能夠勝過張執象。”
“再要么就是一些隱世高人,連蹤跡都不知曉,如何尋找?”
“他們一般也不會出手。”
“武夫不講因果,這些修仙之人卻是怕的,張執象乃大明國師,身負大明國運,若是殺了張執象,因果纏身,不說有何劫難,以后修行恐怕會不進反退。”
“正道中人,基本不做想法。”
“而邪門歪道……”
范征沒有說,但意思很明確,在他看來,邪門歪道根本不成氣候,對付不了張執象。
聽聞范征的回答,范正林臉色陰沉的可以,只得念叨著:“大宗師……”
到了這個層次,又豈是錢能請得動的?
但,他們范家也不是完全沒有交情,要怎么才能請動那人,為他們出手呢?
“老爺!!”
“有客人來了,遞了許家的牌子!”
范正林眼中精光一閃,他們要對付張執象,許家更要對付,此時派人過來,恐怕是許家終于找到了什么辦法……
“快請!”
范正林見到來人的時候愣了一下,本以為只是個傳話的,沒有想到竟是此人來了,他抱手一禮:“徐先生。”
“范公。”徐惟學笑著回禮。
“究竟是何要事,得徐先生親自來送信?”徐惟學可是許海的左膀右臂,可以說是許家的大管家,多少事情忙不過來,居然來親自送信?
徐惟學笑道:“聽聞張執象近日跋扈,范家公子罹難,特來送上良方。”
他說著讓隨從呈上一個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