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莊,李廣富此時悠哉的坐在家大院的正堂里,敲著二郎腿喝著茶。
打從幾年前沉了魏家叫什么來著的那個刺兒頭之后,李家在魏家莊這一帶徹底是樹立起的威信,朝廷加稅,加唄!德國人收糧釀啤酒,收唄!自己也配合著,反正沒落到他的頭上……反而利用著這兩年好光景,李家的財富可是逐漸的在翻番,老天爺可憐那些苦哈哈,他也可憐,算是給了口飽飯。
怎么翻番?那還真是他李廣富生財有道。
從1906年開始,李大戶的佃租就不是糧食了,而是銀元,最近縣城的糧鋪都和自己有著勾當,這糧價被狠壓,自己一到收租的時候他可是讓管家帶著家丁催的很緊。
就像現在,才九月中,自己的佃租就收的七七八八,明天再讓來福去催催那幾家,不交?沉江!李廣富美滋滋的想著。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李廣富搖著腳踝,帶著戲曲的曲調唱著,這算是他這生財有道的出處了。
“砰砰砰!”李家的門不斷被扣響。
“來福,去,看看,要是佃戶,直接轟走,肯定是來借糧的,告訴他們,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了!”李廣富叫來自己的管家。
“知道了,老爺!”來福原本佝僂著的身子,聽到這話一下子挺直,氣勢洶洶的朝著門口走去。
這特娘的咄咄怪事兒,荒年借糧,這幾年可是豐年,也是年年來借糧!李廣富想著,起身就向著自己新納的小妾房中走,也不知道自己小妾從哪里打聽來一種壯陽的方式,每天兩個陰棗,他感覺自己的活力越來越旺盛了。
年景好了,他又覺得自己行了。
“叭!”
氣勢洶洶的管家剛一開門,便直接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李廣富還沒進小妾門,就聽見前院傳來的槍聲,這一下子腿就癱軟了,遇到響馬了?他家自然也有著長槍,那是從縣城德國商行里買的,槍聲是再熟悉不過。
藏!李廣富深吸一口氣直接躲在了暗處,無動于衷看著自己的小妾跑了出去,隨即聽見一陣審問聲,有自己名字!
跑!肥胖的身軀直接借著院子中的樹和矮房,越上自己的青磚墻,頭一回,李廣富后悔了,原來引以為傲的高墻,現在就像圏著自己的牢籠,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但是臨上去,他又聽見腳步聲朝著正房后頭傳去。
對了,錢!他這幾年攢的錢都在小妾院子里腳下這間偏房中放著,太多拿不走,但是能拿走多少算是多少!
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包能拿動的銀元,李廣富又爬上了墻頭。
先是警戒的看了墻根底下,見沒人,從墻頭跳了下來“哎呦!”墻頭實在太高,再加上他身子重,還是扭了一下腳。
隨著這叫喚聲音發出,一個身影從拐角處閃了出來。
“李廣富?”一聲呼喚從他的背后響起,緊著著“叭”一聲,泥土從腳邊飛濺。
“好漢!給,這是銀元,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這些錢都是你的!”一個沉甸甸的包裹直接被他扔到了出聲壯漢的腳下。
“那感情好。”
李廣富算是松了口氣,但壯漢借著拿包裹,一個閃身直接提溜起了圓滾滾的胖子,朝著李家院子中走去。
“好漢!”李廣富急了,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但是隨著硬邦邦的槍口抵住后腰,他又軟了,頹廢的停止了掙扎。
門口,來福管家還直挺挺的倒著,李廣富感覺全身都使不上了力氣。殺人了!
這是一伙悍匪!這個念頭從心底升起,又過了個門,那是他夫人的尸體,這是小妾的……還好沒自己兒子,李廣富此時才想起自己兒子,沒看到,就是好事兒,如此安慰著自己。
這伙隊伍就是王可仁直屬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