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蘇州,即便您未擺儀仗身邊沒有侍衛,看見小莞也能猜到您的身份。”祝彥清一口一聲小莞喊得親熱不忌諱,沒留心宇文曄的神色并沒因為他這番話而好轉,相反陰沉了幾分。
白沐莞看在眼底連忙打圓場,認真叮囑道“祝大哥猜得極對,不過殿下微服出巡,希望你能保密此事,切不可宣揚。”
祝彥清點頭應下。
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緩緩推開,一襲青衣的妙齡女子蓮步而入。來人身穿天青色鑲銀邊柳葉羅裙,用碧玉珠釵綰起烏發,白皙容顏配一雙翦水秋瞳,眼波瀲滟,望之令人頓生好感。
望著屋內兩張陌生臉孔,她有些怔住發蒙,一時手足無措略有惶恐。祝彥清見狀,輕聲斥責“玉兒,太子殿下在此,還不快依禮參拜。”
“小女子祝氏霖玉不識殿下,還望殿下恕罪。”話音未落,人已經盈盈下拜。
宇文曄淡然掃視面前玲瓏淑麗的祝霖玉,心想這次選秀此女必會入宮,下意識客氣幾分“祝姑娘無需多禮,快些平身。”
祝霖玉先謝了恩才起身退到她兄長身后,一舉一動不遜于京城的官宦閨秀。她雖是商賈出生,教養禮儀卻學得不錯。
饒是如此,祝彥清仍垂首謙虛道“舍妹自幼嬌養于深閨,沒見過什么世面,倘若她言行不合禮數之處還請殿下莫怪。”
宇文曄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此屋為這家客棧最大也最敞亮的上房,祝某應讓給殿下,至于小莞便住到舍妹的房間,不知你們看可好?”祝彥清無愧江湖中人最為佩服的富商少主,三言兩語讓出房間既不失禮數,言語中又無刻意諂媚之嫌。
宇文曄自當領受,散去心頭的不快,眉眼不再顯冷厲,唇畔笑容和煦“祝公子有心了。”
白沐莞順勢接過話茬“祝大哥將客棧最好的上房讓給殿下合情合理,至于我不用霸占祝姑娘的房間,隨意挑一間干凈的住。”
“這怎么能行?”祝彥清一時情急,脫口而出才知不妥。自打今天看見白沐莞開始,他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移開片刻。
“有何不行?祝姑娘進京是為了待選天子嬪妃,路途辛苦焉能再受委屈?”白沐莞走到祝霖玉跟前默契得雙手交握,只聽見她繼續說,“當日漠北將士斷糧,家父一籌莫展,朝廷征收的糧草來不及送到,多虧祝大哥不遠千里奔赴邊疆無償送糧,解了燃眉之急。此情此恩,沐莞沒齒難忘!今日終于得見祝姑娘,我待你之心猶如姐妹,見面之間何必客套?”
祝霖玉深以為然“聽說你救過我兄長性命,是我們祝家的恩人呢。不如我們同住一屋抵足而眠?正好說些閨房私語。”
“我也正有此意。”白沐莞笑容真切,心中暗自惋惜嘆然。
這個祝家小姐心思單純,對人毫無防范。這般純良少女一旦踏足后宮,無論得寵與否,恐怕難有善終。
雖然她和祝彥清熟絡,對于他妹妹祝霖玉,她們今日是初見。可能因為同是女子,可能礙于祝彥清的緣故,她頗為憐惜眼前笑顏如花的祝霖玉。興許下次再相逢時她已經難展歡顏,雖然無法幫到她,總歸唏噓不已。
祝家兄妹在屋中待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告辭退去。他們走后,宇文曄故意冷冷瞥了白沐莞幾眼,接著對她采取置之不理的冷漠態度。
少女拎起梨花木圓桌上的精致小茶壺倒了一盅遞給他,嫣然笑言“天干物燥,殿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宇文曄接過茶盅重重擱到桌上發出砰然聲響,眸中冷意逼人,難得朝她發怒“你稱他‘祝大哥’,喚我為殿下?試問你究竟在琢磨什么?”
原來是因為一個稱呼置氣!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堂堂一國儲君,還有為此拈酸吃醋的時候?白沐莞忍住笑意坐到他身邊,一下一下替他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