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尖叫結結實實地落進了喬巡的耳朵。
書房里,他一個人端正地坐在座椅上。
加拉赫離開了,他也終于不用再擺著阿伯特那種作態(tài)。
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單純的忠實的部下。喬巡必須要敲打她一下,把她藏在心里的不安分的種子逼出來,逼成參天大樹,才能放心。這好比槍支,聯(lián)邦為什么嚴管小手槍,而不嚴管大步槍、沖鋒槍?就是因為小槍可以毫無痕跡地藏在身上,大槍不行。
讓她陳述之前的經(jīng)過,也是為了看看她會不會隱瞞些什么。
這個女人夠聰明,沒有在這時候就說謊。
她所陳述的,都是卷宗上面記錄的。
對于整件事,喬巡最關心的是“顧榮生”這個人。
一對去年才來家畜區(qū)的夫妻,還有一個兒子。這都在說明,喬巡又要跟他的“好朋友”愛打交道了。只不過,這次大概是要多個他的父母。
他自語式地嘀咕: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還沒有能耐繼續(xù)耍小招數(shù)。”
當然,跟愛和愛的父母牽扯最深的,是幾乎在喬巡意識里沉寂的世界沙盤。那東西畢竟是從愛那里得到的。除了上次收取二十四世界之根之一的“書”,就再沒有碰到過跟世界沙盤相關的事了。
至今,喬巡也還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性質(zhì)的東西。一直在他意識中安家,就像好吃懶做的客人,只顧占著位置,不發(fā)揮一丁點作用。
現(xiàn)在既然碰上了,那就得想辦法解決一下,或者說,了解一下。
當然,喬巡可不是什么列車的走狗,要來這里繼續(xù)當一個惡貫滿盈的剝削統(tǒng)治者,奴役欺壓家畜。
他是來搗亂的。
前提是,先演繹好阿伯特典長這個角色。
經(jīng)歷了阿枯柏汗國神跡爭奪戰(zhàn)。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于一件事,前期的鋪墊十分重要,如果什么都不去了解,不管不顧,只跟走陽光大道一樣往前沖,很快就會被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
在邊墻下的柜子里,他找到了一份名單。
第二車廂的家畜名單。
翻閱,尋找。
很快找到了“顧升榮”以及“宋遠霞”這兩個名字,在后面幾頁,又看到了“愛”這個名字。
這驗證了他的猜想。
他將整本名單都看了一遍,最后松了口氣。
沒在上面看到“呂仙儀”這個名字。
最起碼,她不在家畜區(qū)第二車廂。
喬巡也希望,她不會在家畜區(qū)。
這列車上,唯一讓他有些記掛的,也就只是一個呂仙儀了。
看著小半個書桌的卷宗,喬巡知道,光是靠著一對眼睛看,怕是不夠用的,估計這邊看完,顧升榮那邊都把整個第二車廂給推翻了。
“真如”檢索信息,
提煉,
精確,
總結。
“宰陰”尋找那些可能被藏匿起來的陰面。
半個小時后,喬巡將這一年內(nèi),發(fā)生在第二車廂的全部事情所記錄的卷宗看了一遍。當然,同樣是采取認知碎片的形式,不然短時間內(nèi)接受這么多信息,對意識是一種負擔。
這些東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沒必要非得以記憶的形式占據(jù)意識的一角,知道個大概,對第二車廂有個基本的了解就夠了。
弄完這些,他起身走出書房。
現(xiàn)在嘛,他打算去問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愛,畢竟在之前的普通區(qū),那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離開書房,喬巡問站在外面等候差遣的發(fā)條人管家,
“加拉赫小姐呢?”
這個留有一撇小胡子的管家說,
“加拉赫小姐正在城堡左側的溫泉里洗澡。她說她要放松一下。”
“她有什么值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