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渾身上下沒幾兩肉,讓人懷疑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加拉赫說,
“阿伯特典長,這條路實在太臟了。”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八星大介分明顫了顫,身體更加佝僂畏縮了。
喬巡看著她說,
“要不然,我背你過去?”
加拉赫頓住,愣了一下,然后說,
“抱歉,阿伯特典長,是我犯傻了。”
喬巡看也不看她一眼,走進小巷。
后頭,加拉赫忽然想給自己一巴掌,剛才為什么沒有一口拒絕,居然還猶豫了一下,你在猶豫個什么鬼!難不成想靠在這個油膩男人的背上不成?
狹窄的小巷對于微胖的喬巡來說,走起來的確有些艱難。
不過,他一點都不尷尬,倒是后頭看在眼里的加拉赫,尷尬得想逃跑了。
費勁兒地走出小巷,外面的風衣都剮蹭了不少的污痕。
小巷后面的空間寬敞很多,也干凈不少。建筑也還算完整,起碼沒有發出嘎吱嘎吱的晃動聲。
中間是一棟白房子,三層樓高,一樓是個酒館,廉價酒的氣息在空氣中流溢,雖然不太好聞,但比起外面的臭水溝好多了。
八星大介依舊沒有抬起頭看他們一眼,伸出干枯的手指,指著二樓,小聲說:
“顧升榮先生,就在二樓。”
喬巡問:
“你為什么不帶我們上去?”
“當!當然不。我只是領路而已。”
說完,他趕緊跑開了。
加拉赫皺著眉說:
“這個人,行為有些詭異。”
“一個被徹底摧毀了人格的可憐人,不論做什么都是詭異的。”
喬巡看著白房子,略微皺起眉。這里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好說具體是什么,有點沉重,很有分量的感覺。
他說:
“進去吧,你走前面。”
加拉赫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意思?讓我先進去……
“這是為什么?”加拉赫問。
喬巡說:
“主角當然要最后登場。”
加拉赫臉立馬憋得發紅。她覺得自己又一次被羞辱了。不敢發作,咬碎牙往肚子吞就是了。
她帶著煩躁而惱火的步伐,快步走進白房子。
喬巡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頭。
他在心里嘀咕,憤怒是理智的毒藥……加拉赫,你的情緒閾值在什么層次?
進了白房子。
一樓是酒館,里面賣著廉價的酒,客人當然是廉價的家畜。
兩人一進去,他們立馬停止喝酒,疑惑且不安地看著他們。
加拉赫不受這種眼神影響,快步踏上二樓。
她將樓梯踩得咚咚作響。
兩人上了二樓。二樓有一種淡淡的茶香,是綠茶的清新氣息。
茶葉,在家畜區是奢侈品。
顧升榮,帶著眼眶金屬眼鏡,穿著工裝的男人,坐在陳舊的茶幾邊,對來者說:
“親自來這骯臟的地方,真是辛苦了,喝點茶水解渴。”
他說完,站了起來,直視喬巡——一個微胖、油膩但是禮貌的中年禿頭胖子。
喬巡的形象,是那種一見到就不會給人好印象的。
顧升榮文質彬彬,做派儒雅。
喬巡一點不客氣,端起茶幾上一杯茶水就喝了下去,加拉赫想提醒他都沒來得及。
在加拉赫看來,隨便喝下敵人的飲品,實在是太愚蠢了。
喬巡稍稍點頭,
“顧先生,你的妻子呢?”
“在工廠勞作。”
“真是勤奮啊。她是一名優秀的婦女。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兒子,叫……愛,是嗎?”
顧升榮平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