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真被人盯梢了。
可眼下物證在此,猶如黃泥巴掉褲襠,項天杰自知難以辯解,只得打起精神叫道:
“統領聽我一言,此乃敵人栽贓嫁禍、挑撥離間之計,從始至終,我都不曾通敵!統領不要中了敵人奸計!”
“有證物在此,便是你說破天,也避不過去。來人,將他綁了,關進牢里,仔細審問!”
盧龍川下令。
兩邊的士兵說了聲得罪,將冤屈滿腹的項天杰押了下去。
看眾人離開,盧龍川臉上的怒氣收斂,變成了一副愁容:
“軍師,真要這么辦?”
孫榮搖了搖頭:“人贓并獲,便是想放他也放不得,為保險起見,只能先把他關起來了。”
雖拿到了書信證據,但兩人其實并沒有完全相信此物的真實性,心里仍覺得這可能是嫁禍。
可無論項天杰是不是被栽贓的,這封書信既然出現在這里,就證明內部真的有奸細!
而且,奸細的地位絕不會低,否則信上所說的軍情內幕怎會如此詳實。
只可惜,今夜真正的內奸并沒有露出馬腳。
兩人只好將計就計,先把項天杰關起來,再細細盤查究竟誰才是叛徒。
不過,兩人雖然下意識不信,可他們心里,仍無法控制對項天杰起了疑心。
——會不會有萬一的可能性,其實沒有別的內情,就像當前證據所顯示的這樣,真是他通敵?
“究竟會是誰……”
盧龍川眉頭緊皺,一個個面孔在腦海中閃過。
是哪位老兄弟背叛了自己?
他心里亂糟糟的,只覺許多人都有可能,不禁疑神疑鬼。
在盧龍川看來,信上所說的,多半有真有假,關于對他的看法上,恐怕是寫信人的肺腑之言。
雖然這封書信不能盡信,可思前想后,有背叛動機的,貌似真的只有反招安派的頭領。
難道我選擇招安這條路,真的不得人心了嗎?
盧龍川臉色變幻。
想到那陳封的英姿,他心頭便蒙上一層陰霾。
雖然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可和這當世無敵的勐男相比,他由衷感到自慚形穢,自知魅力遠不如對方。
若不是自己與眾頭領聚義多年,恐怕他們早就想轉投陳封麾下了吧?
一時間,盧龍川患得患失,表情陰晴不定。
與此同時,在天王寨軍營的另一邊,御風真人的住處。
帳內,周靖緩緩睜開眼。
“一個團伙的分裂,往往都從猜疑開始,人心易變,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我只需要適時加幾把火。也不知道,姓盧的現在還有沒有這個能耐,鎮住麾下所有人……唔,估計不太行,他已經是老梆菜了,年輕時的志氣早已消磨殆盡,作風越發蠅營狗茍,油膩得很,而且長得還不夠帥?!?
一邊想著,他搖了搖頭,吹熄冒著綠火的蠟燭,收了役鬼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