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呂布若無物,收拾藥箱,準備離開。
呂布大怒,還未曾見過下有如此輕視他之人,“呂某殺是不會殺你,不過留下你倒是輕而舉。”
說著,伸手就要去扒拉張仲景。
貴為下第一武將,想要對張仲景這么一個毫無武力的郎中動手,僅用一根小指頭就夠了。
“住手!”
這時候丁辰突然推門進來,適時喝止了呂布的粗暴。
張仲景看到丁辰,臉色也很不好看,他把丁辰也當成跟呂布是一樣的人,都是以為自己親人的一條命,要勝過千千萬萬普通百姓的性命。
“大概是你們武人征戰沙場,見慣了生死,所以不把普通人性命看成是一條命,”張仲景冷眼看著丁辰道:“可是在張機眼里,誰的命都是命。
老朽絕不會因為醫治你夫人而留下來,耽誤了十數萬人的診治。
你要想動粗,也許能把老朽留下,但是休想再讓老朽為夫人診治一次。”
張仲景決絕的說道。
丁辰和善的笑著道:“仲景先生說的哪里話來,您救了內人性命,在下感激還來不及,怎么會做那種粗魯之事?”
“你……不抓我?”張仲景似乎沒料到丁辰會說出這樣通情達理的話,一時間竟然愣了愣神。
“你什么意思?”呂布卻在旁邊怒了,對丁辰厲聲道:“琦兒是你夫人,又是為了救你才傷成這樣,如今只有眼前這個郎中能救,你還要把他放走?
你心里可是在乎琦兒?”
“我自己的夫人我自然在乎!”
丁辰抿了抿嘴角道:“可是仲景先生乃是去治療瘟疫,那是關乎數萬百姓生死的大事。
琦兒只不過多在病榻上多躺幾個月而已,與那數萬人生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不在乎琦兒,”呂布氣呼呼的道:“琦兒還口口聲聲夸你體貼,簡直是瞎了眼。”
張仲景聽了丁辰的一番話,倒是感覺頗為入耳,看來這少年郎還是通情達理的,他緩了緩情緒道:“既然爾等不抓老朽,那么老朽就告辭了。
后會無期!”
“且慢!”丁辰道。
“可是后悔了?”張仲景眉毛挑了挑。
“非也非也,”丁辰道:“不過數年之前,在下曾師從一位白渡先生,那位先生學究人,也曾傳授過在下許多藥方。
只是在下不懂病理,那些藥方雖然記得住,但是卻不會用。
昨日出征歸來,聽聞內子說起先生前來診治,分文診金不取,在下心中有愧,故而連夜抄錄幾十篇藥方。
其中倒是有不少治療霍亂的,不知對先生有沒有用,權且贈與先生,當做診金酬謝如何?”
“原來是這樣,”張仲景聽了丁辰的話,心緒稍稍平穩下來:“如此多謝了,郎君有這心意,在下便心滿意足了。”
言外之意,對那藥方卻是不感興趣。
他張機十歲便拜名醫張伯祖為師,這些年來為了探求治療瘟疫之方,走南闖北,幾乎行遍下,拜訪過各種名醫,卻從沒有從任何人口中,聽說過有白渡先生這么一位醫者。
如此說來,那所謂白渡先生,多半也是個“道醫”,所傳下來的醫方半點用處也沒有。
要知道,這世上有許多道士,尊奉元君、老子,聲稱會各種各樣的治療瘟疫之法。
但有許多那幾乎就不是醫術,而是巫術,說的神乎其神,幾乎能包治百病,那樣的“醫方”張仲景自然不屑一顧。
丁辰卻沒有理會張機的不屑,揮揮手讓下人去書房取醫方。
不多時下人就把那默寫的《千金方》給取了過來,畢竟時間有限,他只是抄錄了四五十份,交給了張仲景。
張仲景不經意的隨手接過,他想著隨意掃上一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