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羨在荊南四郡中政績斐然,深得民心,素來為劉表所提防。
如今瘟疫爆發,需要有能力的官員前去抗疫賑災,所以劉表不得不起用張羨,名為零陵太守,實為抵抗這場瘟疫的總都督。
但是劉表卻忌憚張羨在四郡百姓中的影響力,怕張羨權力太大,所以委派蒯氏子弟蒯琬前來做零陵都尉,其主要目的就是看住張羨。
而蒯琬行事倒是干脆,直接把張羨給軟禁了,一應公文都讓張羨在太守廨舍內處理,不他與其他官員接觸。
如此自然是萬無一失了,可是抗疫救災之事隨時都有意外發生,出了事需要強有力之人立即拍板。
總都督張羨被軟禁在這里無法親臨現場,整個荊南四郡的官員都像是沒頭的蒼蠅,群龍無首,百姓為此死亡甚巨。
不過蒯琬是豪族子弟,對百姓的性命本來就沒怎么放在心上,主要不耽擱他完成任務就行。
“張太守不用多慮,”蒯琬淡然道:“本將已經按照太守吩咐,禁止郡內所有人隨意走動。
并下令在每個縣建立十個圈禁之,將所有發現體熱之病患,強行趕入圈禁,嚴禁其外出。
所有疫癥死者全都焚燒,挖深坑掩埋。
你就算到了那現場,不也是如此行事?”
“這是瘟疫,豈是這么簡單幾句話就能應對?”張羨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不由氣的胡子亂飛,大聲道:“這是關乎郡內數十萬百姓生死的大事,你卻把老夫關押于此,這不是草菅人命?”
“張太守,話可不能這么說,”蒯琬面無表情的道:“你有什么吩咐,直接傳下命令即可,本將自會妥善處置,這草菅人命四個字,本將可擔不起?!?
張羨冷笑一聲道:“抗疫之事瞬息萬變,豈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你知道你趕入圈禁的百姓有多少人了?四郡加起來已經有十萬之眾。
這個數字還在繼續增加,如不悉心救治,這十萬百姓最多活不過一個月,你蒯琬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
蒯琬不咸不淡的道:“那圈禁之也在用你張太守的方劑熬草藥,只不過草藥比較緊缺,本將正在想辦法從外調集。
若是服了藥依然不能痊愈,那就不能怪本將了吧,而是怪你張太守的方劑無效。”
“老夫再說一遍,這是瘟疫,根本就沒有對癥之方可借用,”張羨作為張機的弟弟,自然也頗通醫道,他沉聲道:“醫者必須親臨現場,觀察每一位病患用藥之后效果,然后重新調整方劑,如此才能研制出針對本次疫癥之方。
算了,你一介武夫,又不懂醫術,老夫跟你說這些也沒用?!?
蒯琬聽張羨的意思,還是要到現場,他微微一笑道:“那瘟疫傳染性極強,本將負有保護百姓之責,自然也包括你張太守。
所以你不能去那危險之,本將這也是為張太守著想?!?
張羨氣的一拍桌案道:“假如劉荊州不信任老夫,直接把老夫就免職便是,再派其他人前來抗疫救災,何必讓老夫頂著這官位,卻捆住老夫手腳。”
“張太守說笑了,”蒯琬道:“劉荊州自然是信任張太守的,還請張太守不要多想,好好在此處理公文便是,告辭!”
說著大搖大擺的離去。
如今這廨舍算是被蒯琬鵲巢鳩占了,四處都駐滿他的親信軍兵,即是為了保護他,又為了看押張羨。
廳堂內,主簿捧著一卷文書迎了上來道:“都尉,今日四郡總共又有兩千三百人染癥,被押入圈禁之。
同時又有三千人病重不治身死,已經下令集中焚燒掩埋。
都尉,這發病人數與死亡人數有愈來愈多之勢,此時都尉卻限制張羨自由,日后若被主公知曉,說不定會怪罪都尉?!?
“誰說本將限制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