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慘劇,即使他是鐵石心腸,也難免生出一絲悲憫。
而且他對張仲景這位那心懷下百姓,傲骨錚錚、仁心仁術的郎中,憑添一分敬佩。
要不然以他那暴脾氣,要是別人這么當面責問,他早就一戟打爛對方腦袋了。
三匹馬緩步而行,張仲景在前,呂布趙云一左一后在后。
兩員戰將知道,能救這疫區百姓的,只有眼前這位瘦削的老頭兒了。
快到村口的時候,突然就聽見前面一陣女子的呼喊聲。
緊接著就見從前面一座草屋之中,一個衣衫不整婦人跑了出來,后面還追著兩個盔歪甲斜的軍兵。
其中一個軍兵喝道:“不要跑,我等奉張太守之命,體熱者均押往圈禁之關押,讓老子來試試你體熱不熱。”
“廢話,她定已染上瘟疫,快追!”另一軍兵大聲道。
這時候,突然從茅草屋里又跑出一個七八歲的女童,
那軍兵攔腰把女童抱起,刀架在哭喊的女童脖子上,厲聲對那逃跑的婦人道:“你倒是再跑兩步試試?
違抗張太守命令,體熱而亂跑者,斬立決!”
讓那婦人神色一震,立即止住了腳步,回身跪下道:“軍爺,求你們放了我女兒,她才七歲啊。”
“那就乖乖回來……”軍兵絲毫不顧及村外來的這幾人,呵呵冷笑著把婦人往草房里拽。
如今大疫之下,荊南四郡的每一個軍兵的權力突然變得極大。
他們說哪個百姓染上了瘟疫,那便是染上了,立即抓入圈禁之,最多支撐一個月,必死無疑。
所以敲詐勒索百姓,圖謀不軌的軍兵大有人在。
眼前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軍兵乃是假借試體熱之名,見這婦人破有幾分姿色,欲行不軌之事。
那婦人雖極力掙扎,但是她一介女流,怎是精壯軍兵的對手,更何況女兒還在對方手中,所以被拖拽的踉踉蹌蹌往草屋里走。
張仲景不由氣的渾身哆嗦,對身后兩人道:“見到這等暴行,你們兩個就不管管么?”
“左邊一人,左耳,”呂布冷聲道。
“右邊一人,右小拇指,”趙云也隨口回應。
呂布撇了趙云一眼。
他們兩人是來荊南跟忠比箭的,所以沿途自然要練一練箭法。
對他們這種級別的弓箭手來說,射死物顯然已經不能顯示水平,要射就射活物。
而射一個人的小拇指,顯然要比射耳朵難的多。
畢竟耳朵目標大,擺動幅度小,而小拇指正好相反。
就見兩人彎弓搭箭,“嗖嗖”兩聲,羽箭如流星趕月一般脫弦而出,直奔十丈開外的兩名軍兵。
隨即那兩軍兵發出兩聲慘叫,一個捂著耳朵,一個攥著手指。
那捂耳之人指著張仲景等三人破口大罵道:“是何人如此猖狂,敢襲擊官軍?”
“嗖!”
又是一支羽箭,正射中軍兵手指的指肚,羽箭整個插到他的手臂里,箭尖從他肩頭冒了出來。
張仲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場合,兩人竟然比起了箭術。
而且呂布這么大歲數,卻是依然爭強好勝,第一箭射耳朵輸給了趙云,趕緊補一箭射手指頭。
此時那中箭的軍兵歇斯底里的慘叫著,心中卻是驚駭無比。
第一箭射耳朵有可能是蒙的,可是第二箭卻準確射中他手指頭,這箭術就有點太駭人聽聞了,想要殺他們如反掌。
兩人敢怒不敢言,互相攙扶著就要離開。
趙云彎弓如滿月,弓弦上同時搭了兩支箭,“嗖嗖”兩箭同時飛出,從后面正扎中兩軍兵的脖頸,兩人同時撲到在上。
這又是趙云的一招炫技,同時射兩個目標。
呂布撇了撇嘴,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