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丁夫人無奈的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突然“嗖”的一聲,從城下飛來一支羽箭,正扎在丁夫人大腿上。
“母親!”
“姑母!”
曹昂呂琦等人大驚失色,趕緊上前圍住丁夫人。
緊接著喊殺聲響起,袁軍又一次攻城開始了。
丁夫人推了曹昂一把,大聲怒斥道:“不要管我,率領你的軍兵,守好城池。”
曹昂道:“母親,您先讓嬸母們扶您下去,這城上危險。”
“你與軍兵們都不怕危險,我等豈能顧惜此身?”丁夫人大聲道:“我哪兒都不去,就在此親眼見我兒殺敵。
去吧,若你們敗了,我等豈能獨活?
我們的命,早已捆綁在了一起。”
曹昂想了想,母親說的也對,而且母親在這城頭上不退,對軍兵士氣也是莫大的鼓舞。
所以曹昂也就不再勸,從下撿起兩塊盾牌交到曹節跟另一個妹妹手里,大聲道:“舉著,如此便能防御箭矢。”
說完之后,便轉身回去指揮軍兵防御去了。
丁夫人雖是女流之輩,但也是個狠角色,腿上中了一箭卻毫不在乎,依然立在城頭沒有退縮。
曹仁曹洪等夫人們也不敢退去,雖是舉著盾牌防守,但終究是在城頭為軍兵們做后盾。
軍兵們果然深受感動,士氣受到鼓舞,用盡身軀的殘力去跟袁軍血拼。
很快,又一次把攻上來的袁軍壓了下去。
城下的袁譚都納悶兒了,明明城內守軍并不多,而且戰力也不強,似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一戰就能擊潰。
可是每次眼看快要得手的時候,曹軍便能煥發出強大的戰力,將其擊退。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必須盡快進門。
要不然曹軍主力從官渡返回來,他這三萬軍馬,可沒有與之一戰的實力。
于是袁譚也到了城下,冒著飛矢親自督戰。
此舉果然令袁軍的士氣提升不少,嗷嗷叫著向城頭上沖鋒。
而城頭上的曹軍的確已經是絲血大殘,只靠咬緊牙關,用最后一口氣支撐著。
要不是真的退無可退,又或者因為丞相夫人親自為大家送吃的包扎,并與大家生死與共,再換了任何一座城池,也不會有人堅持到這種程度。
可是,精神意志雖是第一序列的武器,可意志也得需要身體去支撐。
身體的體能到了極限,意志力再強也沒有辦法了。
此時袁軍暫時退去,日已西斜,霞光映紅了西面整片空,之間就像籠罩了一層薄薄的血霧。
伴隨著沖的血腥氣,與橫七豎八倒在下的軍兵尸體,城頭上產生一種詭異的靜謐,令人心神俱碎。
守城的曹軍傷亡已經超過了七成,即使活著的,也都身負重傷。
他們身體累到了想動都動不了的程度,只想閉上眼睛大睡一覺,管他袁軍攻不攻城。
曹昂來到母親身邊,單膝跪倒,小聲道:“母親,兒子無能,恐怕守不到子文前來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丁夫人黯然神傷。
這還不如當初那封捷報沒有送來,那樣的話固然一眾女眷自盡身亡,可是曹氏男丁卻早就逃出去了。
現在倒好,還沒等來回援的軍隊,卻被袁軍一鍋端了。
“此乃意吧,”丁夫人嘆息道:“子脩,聽母親一句話,若一會兒袁軍沖進來,你跟琦兒誰都不要管。
你們兩人聯手,必然有能力從亂軍之中殺出去。
然后去找子文,讓他率軍回來給我等報仇。”
“母親,我不走……”曹昂固執的大聲說道:“兒子哪能看著母親殞命于此,卻獨自前去逃生的道理?”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