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至情至孝之人,當初在宛城亂軍之中,他能把自己的馬匹讓給父親,讓父親騎著去逃命,而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
如今到了這危機關頭,他同樣也不能拋下母親。
“子脩,你不走,將來誰去給我報仇呢?”丁夫人知道兒子執拗,只好諄諄善誘。
“等子文率軍回來,一樣會給母親報仇,”曹昂堅決道。
“傻子!”丁夫人怒了,狠狠扇了曹昂一巴掌,厲聲道:“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不是讓你白白送命于此。
如此死的有什么價值?
你將來還有許多大事要做,我在九泉之下,還等著你給我祭祀,你卻貿然死在了此,這便是對我最大的不孝。”
“母親……”曹昂捂著臉,委屈的叫了一聲。
從小到大,在他記憶中母親對自己一直很慈愛,還從來沒記得母親打過自己。
“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直到讓我看不見你為止,”丁夫人指著下城墻的梯口,對曹昂厲聲說道。
曹昂一時間很難做決定,在他心里,不管母親如何打罵,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的。
他也知道,母親雖然對自己這么兇,但只是為了逼自己離開。
而且他也清楚,他跟呂琦聯手沖出去的可能性很大,留下來也只是多了一個人陪母親一起死,再無其他的意義。
可是讓他就這么拋下母親單獨去逃命,他還真下不定決心。
這個時候,守城的軍兵也跪下來苦勸。
“大公子,袁軍又殺上來了,您就走吧!”
“是啊大公子,我們有幸能跟您共同血戰了這一一夜,就算死也值了,這城頭上有我們,必定保護夫人到最后一兵一卒。”
“大公子,丁君侯軍馬雖然厲害,但我們是袍澤,我們還是想看著,是您親手給我們報仇。”
……
曹昂正在進退兩難之機,突然聽見有人尖聲叫道:“你們看,那是什么?是不是咱們曹軍的旗號。”
眾人連忙趴到了城墻上,下面袁軍又像螞蟻一樣攀爬上來,可是眾人視而不見,都緊緊的遠眺落日余暉里,一支黑騎如墨云一般,翻滾而來。
那領頭的旗手打著一面巨大的旗幟,上面繡著一個斗大的“曹”字迎風飛舞。
后面又有軍兵打著稍小的旗幟,上面繡著“丁”字。
那正是丁辰率領的騎兵到了。
原來丁辰害怕袁譚軍來的太快,步卒從官渡救援來不及,所以臨行前問曹操討要了當初偷襲官渡時所用的四千匹戰馬,組成一支騎兵先往許都趕,步卒只能在后面慢慢行進。
正好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趕到了。
“母親,子文率領的軍馬到了,”曹昂欣喜若狂,站起身向母親報喜。
“扶我去看,”丁夫人身形晃了晃,這才感覺到腿上的箭傷比較疼,幸虧旁邊曹節等人把母親扶住。
而其余的女眷們又一次經歷了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的轉變,不禁悲從中來,紛紛撲到城頭上,向下觀望。
只見袁軍也顧不得攻城了,瞬間又退了回去,準備列陣迎戰。
而那四千精銳曹軍所組成的黑騎說話便至。
為首的正是丁辰麾下大將牛金、魏延、高順、陳到四人。
這里面以魏延最為凸出,他一馬當先揮舞著大刀,直沖入袁軍軍陣之中,直取袁譚而去。
袁軍雖有數萬人,但卻是以步卒為主,曹軍的四千騎兵,包括陷陣營與丹陽兵,又有曹軍中挑選出的精銳軍兵,堪稱小虎豹騎。
如此這四千騎兵沖擊,瞬間便把袁軍軍陣摧枯拉朽一般的給沖垮了。
袁軍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勢,一個個鬼哭狼嚎,四散逃竄。
城頭上的丁夫人以及眾女眷,看到自己一方的軍馬秋風掃落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