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剛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回身道:“你重點審問一下,往丞相府送菜的菜販,是否也買了荊南女子。”
“君侯是說……丞相家眷染病,也跟此事有關?”滿寵瞳孔微微收縮,眼神中透漏出無限殺機。
曹操對他極為信任,所以才把許縣縣令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他。
他也十分感激曹操的知遇之恩,所以一直盡職盡責。
可是萬沒想到,賊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去殘害曹丞相家眷,讓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責。
他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酷吏,要不然也無法震懾許都宵小,如今帶著這種悲憤的情緒,自然要有人生不如死了。
“應當是吧,要不然丞相府內的瘟疫從何而來?”丁辰道:“一有結果,馬上去丞相府稟報,反正出了這么大的事,想必丞相也睡不著。”
隨即他騎馬來到丞相府,果然見書房的燈還亮著,許褚立在門前護衛(wèi)。
通稟過后進去,見曹操正披著一件衣服,湊著油燈看著公文。
但是顯然心煩意亂,憂心忡忡,他拿公文的手在微微顫抖,眉頭也擰成了個疙瘩。
“見過岳父?”丁辰拱手道。
“嗯,”曹操悶哼了一聲,“可是遇到什么難處了,所以深夜前來?
那追查病源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不用如此操勞,有什么事明日再說也行。”
其實曹操對大海里撈針一般的追查病源并沒有什么信心。
畢竟瘟疫是無影無蹤之物,染上之后又跟風寒那么像,在這許都周邊近十萬人口中去追查最初的感染者,怎么查?
丁辰第一就忙活到這半夜,令曹操很是感嘆,這孩子做事,未免也太敬業(yè)了些,時間長了恐怕身體受不了。
“小婿已經查清楚這瘟疫的來龍去脈了,所以特來向岳父稟報,”丁辰道。
曹操:“???”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曹操凝神問道。
丁辰于是將追查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如何查問郎中,然后順藤摸瓜找到韓府,又順著這根線查到了菜販老何,以及病源——那二十幾個荊南女子。
最后鎖定,此事背后始作俑者是襄陽人。
“劉表,老夫想不到,他身為漢室宗親,為了爭權逐利,竟做出如此喪盡良之事,”曹操氣的胡須亂顫,一拳錘在了桌案上,把毛筆都震得掉到了下。
在這個時代,諸侯之間即使打的不可開交,但是也有樸素的觀念,只攻擊軍兵,不牽連對方百姓。
所以曹操縱兵屠城之后才落得臭名昭著,為世人所譴責。
可是劉表這么做,卻是不管軍士還是百姓,一起攻擊,跟縱兵屠城也沒什么區(qū)別。
他把瘟疫禍水北引,所屠殺的百姓有很大可能比屠城殺的還多。
“還有更可恨的,”丁辰咬牙道:“丞相府內宅內,姑母跟節(jié)兒所染瘟疫,大抵也是通過菜販傳進去的。
此事小婿已經交代滿寵,嚴加盤查,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夫人跟節(jié)兒要是有什么閃失,”曹操攥著拳頭紅著眼道:“老夫將不管什么袁紹,必親自統(tǒng)御兗豫之兵,血洗襄陽,把劉表滿門千刀萬剮。”
對待家眷的攻擊,這是曹操所不能忍受的。
此時不止丁夫人、曹節(jié)、卞夫人以及十數個小妾和子女都已經染上了瘟疫。
曹操自然知道這瘟疫的治愈率極低,只要染上了,一條腿已經跨進了鬼門關。
那些可都是他最親近的人,所以此時曹操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尤其知道這是劉表刻意陷害之后,他此時真的有集結所有兵力,去跟劉表拼命的打算。
此時丁辰也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在這個世上最疼愛他,始終操心他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