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要做,那咱們不做也不行,可是真要按他們說的做,今年冬不定要凍死多少人,所以不妨變通一下,糊弄過去就行了?!?
“哎,這都叫什么事兒,本來大祭司說今年冬要比往年寒冷,凍死的人必然要比往年還要多,可是上面還這般胡亂安排,讓咱們都沒有活路了?!?
“知足吧,要不是咱們當今這位主人相救,咱們早已經身首異處了,哪還有命在這里商量這些事?”
“可是這沒用的暖爐,就是新主人讓做的呢?!?
烏桓族人抱怨的同時,那分出去的各縣漢家百姓也一樣。
那些百姓們驟然被抓來此,本來覺得成為奴隸,生死渺茫,可是沒想到漢家軍隊卻突然占領了這里,他們自然也就擺脫了做奴隸的命運。
只是漢家軍隊也沒有放他們回去,要讓他們在此定居。
他們除了極少數稍有抵觸之外大部分人都能接受。
畢竟在這個亂世百姓們遷徙慣了,九成以上都成了赤貧,在哪里都在活著與餓死的邊緣。
既然來到這里,漢家軍隊又是這里的主宰,他們也沒有什么不適應的,而且他們也十分感激漢家軍隊救了他們。
對于生活在幽州的百姓,取暖也遠比其他各州百姓有經驗,他們也沒見過如此盤爐灶的。
做成這種爐灶,辛辛苦苦砍的木柴只用來燒泥胚了,根本傳不到屋里去,不是要把人凍死?
聽說那位主君少年是從許都來的,許都冬的氣,跟這柳城能比么?
純粹是瞎指揮啊。
……
幾位長老回到了那議事的石屋,全都搖頭嘆息,顯然是對底下族人的陽奉陰違很無奈。
這也沒辦法,百姓們想偷奸耍滑,你不能因此而治罪吧。
再說從這幾大長老內心里,也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兒,族人糊弄就糊弄吧,反正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這時候,在外面看門的族人后生跑了進來道:“長老,余耶來了,說要感謝諸位長老的恩情?!?
“快讓他進來,”呼泉連忙道。
不多時就小跑進來一個年近四旬的漢子,黑紅的臉膛,頭發都打了結。
眾長老看著這人心里不免疑惑,長成這樣的一個糙漢,竟然能生出那等如花似玉的女兒?
話說……那倆姑娘是他的親女兒吧?
不管怎么說,這位畢竟是那兩個姑娘的父親,身份跟從前可不一樣了。
萬一他那兩個女兒得寵,他的位自然就水漲船高。
萬一那兩個丫頭肚皮再爭氣,能為主人生下個男嬰,將來再繼承……
不敢想啊。
所有長老不由自主的全都站了起來。
這架勢把余耶給嚇了一跳,連忙跪到下恭恭敬敬的道:“多謝諸位長老不殺之恩,小人以后一定給族里好好放羊,要是再丟失一只,諸位就直接砍了小人腦袋抵命?!?
“放羊的事以后再說,”呼泉把手足無措的余耶讓到座位上坐下,然后親手端來一碗茶,把余耶嚇得跪在下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來。
“你女兒的事,你都知道了?”呼泉問道。
“知道了,知道了,”余耶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而且有些重男輕女,連忙道:“多謝長老給我家丫頭找個主兒,貧賤丫頭,到哪里都是伺候人而已,就怕她們手笨腳笨,人家相不中。”
“誒,話不可以這么說,那也得看伺候的是誰,”呼泉鄭重的道:“那可是咱們柳城之主,用漢的話,那是一方諸侯,你這家伙要發達了?!?
“多謝長老,多謝長老,”余耶連連道謝。
可是他倒也沒覺得自己會發達,女兒就算被送到了大人物身邊,但大概也只是個使喚丫頭,那能有什么可發達的?
只不過他這心里話卻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