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琦道:“那雷托是我這兩個妹妹的哥哥,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才被關起來的。”
“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這些事,”魏青表情凝重的低聲道:“聽說他煽動百姓叛亂,意圖行刺你家夫君,這等罪過甭管是誰,砍十次腦袋都不為過。”
“啊?”
余耶一家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兒子會做出這等大事出來,怪不得所有人都閉口不敢談。
他們感到一陣旋轉,好像都要塌了一般。
這等謀殺大罪,的確是非死不可。
“哥哥怎么會……做這等傻事?”阿青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的扶住桌角,喃喃自語道。
呂琦看的于心不忍,問道:“舅舅,能去見一面那人犯么?”
魏青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道:“別人自然是不行,不過琦兒你不是別人,自然可以。”
“讓她們去就行,”呂琦道:“我在這里吃莜面糕。”
……
昏暗的石牢內,潮濕而陰冷。
僅有頭頂的小窗射進來一線光柱,照亮周邊方圓一丈的方。
雷托披頭散發的坐在邊角一個牢籠的稻草上閉目養神。
在整個監牢中,只有他這個牢籠算是比較清凈的,相對也比較整潔。
并非是說他的待遇比其他人好,只是因為他是必死的死囚而已。
煽動叛亂,行刺柳城侯,這樣的罪過要是不死就奇怪了。
其實他并不怕死,只是擔心經過那件事之后,那少年柳城侯會不會把怒氣遷怒于兩個妹妹身上。
兩個妹妹本來就是被當做禮物進的那府邸,日子必然過的艱難,再有這種事發生,她們恐怕更難過了。
只是他現在也已經是個將死的死囚,想這些也沒用。
這個時候,耳中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哥哥,哥哥。”
雷托猛一激靈,睜開眼睛,借著僅有的一點光亮看到那牢籠外站的,正是他日思夜想兩個妹妹。
“阿青,阿紫,你們怎么進來了?”
雷托陡然覺得像被雷擊中一般,他腦中想起少年的那句話:“就把你帶回柳城,且讓你看看,我是如何糟蹋你妹妹的。”
難道……
“阿青,阿紫,快跑……不要讓他抓住……他要羞辱你們……”
雷托扶住牢籠的欄桿,歇斯底里的狂喊。
他還以為那少年君侯真的會如此殘忍,要在他的面前糟蹋妹妹。
“哥,你說什么呢?”阿紫疑惑道:“誰要羞辱我們?”
“兒子,其實我們都想錯了啊。”
此時余耶走了過來,也漸漸明白過來兒子為什么做那樣的事了。
畢竟他們在家里都判斷兩姐妹去了那深宅大院會吃很多苦。
“你看你兩個妹妹這打扮,她們日子過的好著呢,根本不用咱們擔心,你卻是做了這等傻事。”
雷托滿臉都是詫異的表情,問道:“他……沒打你們?”
“哥,你去行刺,不會是因為我們吧?”
阿青也逐漸明白了,“其實我們在那府邸里,雖然見不到父母和哥哥,可是那主人真的對我們姐妹很好啊。
從來不曾給我們一點臉色看,而且一應用度都是最好的,在我們心里……早已經把他當成夫君了。”
“是啊哥哥,那真是個有趣的人呢,”阿紫也在旁邊附和。
“我這……”雷托聞言瞠目結舌,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成了底下最大的傻瓜。
看兩個妹妹面色紅潤,雍容華貴的樣子,這也不像是吃了苦,更像是享了兩個月的清福。
可是他還處心積慮的想去營救,哪想到妹妹根本就不需要他去營救,而是真心的倒向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