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喬公與我至契,我知其二女皆有國色,后不料為孫策、周瑜所娶。
我今新構銅雀臺于漳水之上,如得江南,當娶二喬,置之臺上,以娛暮年,吾愿足矣。”
眾文武聽了不由低頭莞爾微笑,看來丞相真是喝醉了,竟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具言搶奪二喬之事。
弄得好像動用幾十萬大軍東征,只是為了搶奪兩個美女似的。
酒宴很快就散去,曹昂伺候父親回營帳休息。
曹操喝了一碗醒酒湯,突然看到桌上竟然放了兩只梨子,不由驚奇道:“這個時節竟有此物?”
曹昂答道:“父親有所不知,這附近有座太和山,大山之內遍布幽谷,其中有一座山谷四季如春,有不謝之花,不敗之果,故而也產出了梨子。
兒子已經替父親驗過了,入口甘甜清冽,正好用來解酒。”
曹操拿起一只,咬了一口,果然入口又涼又甜。
他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子文離開老夫幾年了?”
曹昂想了想道:“自從父親第一次從河北撤軍回許都,留子文守黎陽,距今已近三年矣!”
“已經三年了啊,”曹操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悲涼的道:“回想起當初在譙縣老家,老夫帶他于爾等共同偷梨,還恍如昨日一般,沒想到已經過了三年。
老夫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三年可活。”
當初曹操從河北撤軍之后,只留下了丁辰守黎陽,作為進攻河北袁氏兄弟的跳板。
只不過后來丁辰經過兩年鏖戰,沒等曹操再行進軍,已經掃平了河北四州,驅逐了袁氏兄弟。
后來烏桓亂起,曹操沒等到鄴城,便已經下令讓丁辰率先西征,所以兩人又沒有見到面,如今又是將近一年過去了。
“父親可是想子文了?”曹昂見父親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想來老人到了一定歲數,都盼望著喜歡的兒女在身邊吧,就連父親這等身份,也跟個普通老人無異。
丁辰雖是女婿加內侄兒,但是也與兒子沒什么兩樣,甚至比有些妾生子還要親近一些。
曹昂試探著道:“既然子文已經平定了東北,要不……就把他招回來吧,想必母親也很想他,兒子也挺想這個兄弟的。”
“罷了,”曹操擺擺手道:“如若現在把他召回,豈不前功盡棄?
等將來你坐上為父的位置,再行把他召回也是一樣的。
反正這一也無需太久了。”
此時曹昂已經知道了父親貶斥丁辰的良苦用心,而父親言中“這一無需太久”,其意自然是指父親時日無多了。
“父親……兒子……”曹昂本是至孝之人,聽到這話頓時手足無措,紅著眼睛,聲音更咽了。
“傻小子,你急什么?”
曹操笑道:“為父又不是立即便死,總得把這下給你們平定了,留給你們一座完整的江山,無需你們兄弟再去動刀兵。”
說著,轉身往床榻上走去,突然又回頭道:“派快馬把這梨子給子文送些過去,他在東北那苦寒之,定然吃不上這個。”
“諾!”
曹昂點頭應聲,然后上前照顧父親躺下,突然想起一事,道:“父親,昨日兒子收拾舊物,發現了一封一年前子文寫給您的信,當時您讓兒子處置,兒便打開看了。
子文在信中說,如若父親進兵荊襄,須注意三事。
一為軍兵或許會水土不服而產生病灶。
二為一定要提防敵軍用火攻。
三為切忌鐵索連舟。”
“哦?”
曹操聞言頓時坐了起來,他仔細思索了片刻,好像當初剛剛貶斥丁辰的時候,的確是收到過一封從柳城來的信,只不過他當時為了表現憤怒,并沒有打開看。
此時曹操瞪大眼睛驚奇的自語道:“子文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