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雙膝,下巴也搭在膝蓋上。
整個人很小的一團。
陽光落在她的背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司扶傾聽到了聲音。
她沒抬頭都知道是誰,忽然開口:“其實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注定孤身一人。”
夜挽瀾死了,鹿清檸死了。
重來一世,好不容易找到親人,她的爸爸媽媽卻也不在了。
死亡對她來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邊的人都死了。
“傾傾別怕。”夜挽瀾說,“只要我們還活著,你就不會是獨自一人。”
司扶傾低下頭,抱著雙膝。
可是姐姐,你們都走了啊。
前世,24歲的司扶傾是無所不能的。
因為她在五歲那一年遇到了夜挽瀾和鹿清檸。
她想著夜挽瀾還在,于是去學琴棋書畫。
她想著鹿清檸還在,于是去學賽車拳擊。
日日夜夜在永恒的深淵模式里把自己練到極限,倒了爬起來再練。
可學會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這其實并不是無所不能。
她只是想帶著夜挽瀾和鹿清檸一起活下去。
郁夕珩靜靜地站在她旁邊。
半晌,他開口:“不是。”
司扶傾怔怔抬頭。
就見他朝著她伸出手,很平緩的兩個字,力量卻是巨大的:“我在。”
司扶傾看著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有一瞬的恍神。
她慢慢地將手搭在他的掌心里:“老板,你小心我克你,你說你這么年輕,不能早逝了。”
“但我的腿是你治好的不是么?”郁夕珩微笑,“你怎么克我了?你旺我還來不及。”
“那是,我可是錦鯉。”司扶傾又恢復了活力,她有些好奇,“那除了棠棠外,老板其他親人呢?沒聽過你提過。”
她知道他是郁老爺子老來得子。
所以輩分雖然高,年齡卻不大。
郁夕珩淡淡:“她在生我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并不見我。”
何其相似的經歷,讓他仿佛回到大夏朝。
他的母妃是先帝寵妃,但因為生他的時候和先帝產生了巨大的分歧,被打入冷宮。
他更是在襁褓之中直接被扔出了宮,
后來他母妃再次母憑子貴,重獲先帝獨寵,更是一躍到了皇貴妃的位置。
當時皇后去世幾年,位置懸空,鳳印也在皇貴妃的手中。
只是,所有人都忘了他。
“親人或許并不看血脈。”郁夕珩收回思緒,“也看緣分。”
“也是。”司扶傾托著下巴,眨眨眼,“我和棠棠就挺投緣的,我把她當妹妹看。”
郁夕珩頓了下,他抬頭,滿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淺琥珀色的瞳孔,十分漂亮,卻難辨深淺。
她第一次沒能讀懂他眼里的情緒。
“時候不早了。”郁夕珩的手落在她頭上,“出來吃飯吧。”
司扶傾后退一步,貓貓警惕:“不要摸我頭,會長不高。”
郁夕珩收回手,很罕見地問了一句:“那摸哪兒?”
司扶傾猶豫了下:“手吧?”
郁夕珩看著她遞過來的手,他不動聲色地笑:“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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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姜長寧提著自制的點心來了:“你找到親人了?”
司扶傾點頭:“嗯,我準備錄完節目就去北州和叔叔他們一起住,剛好湯導的電視劇就在那邊取景。”
“你真是不容易啊。”姜長寧輕嘆,“沒想到上個新聞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