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曹于汴之事,正要讓眾臣告退,卻見高宇順匆忙而來,稟報道:“陛下,廠衛來報。奏疏被燒之事,已傳到各部衙門,大臣們群情激奮,紛紛喊著要叩闕,以清除新閹黨,嚴懲高時明。”
眾臣聞言大驚。
而朱慈炫卻譏笑道:“他們又想欺負皇帝,以向世人宣示,大明仍由士大夫當家作主吧?!?
“陛下,這事讓臣等先處理吧?!?
孫承宗怕事情鬧大,但朱慈炫卻不怕,揮手拒絕道:“朕又何懼之有?朕今日就讓他們明白,大明是朕的地盤,一切由朕做主!”
這是士權與皇權的較量,他絕不退讓,這次要堅決予以打擊,以杜絕肆意侵犯皇權的不良風氣。
他吩咐高宇順:“高伴伴,你來得正好,先按名單查封家宅,待圣旨一至,即刻拿人抄家。”
“臣遵旨?!?
高宇順匆匆離去。
“陛下,那各部衙門那呢?”
孫承宗異常焦急,他是真不愿見臣子與皇帝嚴重對立,不然也不會被魏忠賢一逼,便上疏辭官。
“高伴伴,傳旨孫傳庭……”
“陛下!”見朱慈炫要硬剛,袁可立急忙開口打斷,“可傳旨孫傳庭率衛隊圍住各衙門,但請讓臣等先解決此事。若無果,一切任陛下處置?!?
黃立極作為內閣首輔,即便再害怕乾圣,此時也不得不出聲相諫:“陛下,涉及官員太多,到時朝政癱瘓,有違陛下初衷啊?!?
“朝政癱瘓?”
誰知,聽到這個,朱慈炫更來氣,吼道:“有種就全辭官好了!老子讓上書房、廉政公署和內務府,全面接管朝政。讓他們睜眼瞧瞧,朝政會不會癱瘓?”
“陛下,”這時高時明在旁輕聲稟報,“兩位太后娘娘來了?!?
抬眼看向書房門口,見到兩位滿臉憂慮的親人,朱慈炫火氣頓時一泄,有些疲憊地揮揮手,道:“按袁卿說得辦。”
“陛下圣明?!北姵家恢路Q頌。
眾臣及內侍們都離去,兩位太后方單獨進來,分坐兩旁。
康裕太后拉著他手,輕泣道:“炫兒,不要這樣好不好?母親好怕。”
兩位都是太后,他喊懿安太后母后,康裕太后則喊母親。
“母親,大明積重難返,須得下重藥?!敝齑褥沤忉專曇粲行┧粏?。
懿安太后勸道:“炫兒,你壓力很大,大家都清楚。然士紳巨商勢力龐大,不是一天兩天能削弱的,還得一步步來。”
“朕知道?!?
道理朱慈炫都懂,可剛才氣頭上,他真的是要梭哈,以徹底打擊士大夫囂張氣焰。
這時,一陣疲倦感突然襲來,他頓地仆倒康裕太后懷里,喃喃道:“朕真的好累,真的好累……”
康裕太后抱著已睡著的兒子,與懿安太后相視而泣。
她們沒有理政能力,而皇帝再神奇,也年僅五歲,這副重擔連先皇都挑不動,現在都壓在他稚嫩的肩膀上。
朱慈炫放棄硬剛,曹于汴如今卻是風光無限,感覺已達人生巔峰。
此前在文淵閣前遭受羞辱,曹于汴氣憤不過,發誓要掀起一場政治風暴,讓小皇帝見識下他曹于汴的能量。
于是,分派人去各部衙門,將高時明的暴行公示于眾。
奏疏留中不發,甚至扔掉的都有,但有明以來,從無皇帝燒奏疏的。
更何況還是當面燒!
這不僅僅打曹于汴等東林人臉,更是蹂躪士大夫神圣不可侵犯的尊嚴。
消息一傳進各部衙門,群臣紛紛叫喊要叩闕,逼迫乾圣嚴懲高時明,清除新閹黨。
這一回,連各部堂官勸說都沒用,活躍分子開始到處串聯,其他官員則起草奏疏。
眼見一場政治風暴即將來臨,曹于汴滿臉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