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尋到機(jī)會就要諷刺幾句。
徐弘基氣得面目扭曲,要不是被李鳳翔給警告過,他真的要與趙之龍反臉。
大堂內(nèi),除了粗重的喘息聲,一時沒人開口。
許久之后,東寧伯焦夢熊弱弱道:“之龍兄,御史大人,會不會是孫傳庭部秘密南下了?”
“不可能!”巡鹽御史斬釘截鐵,“昨日早上,孫傳庭與褚憲章鬧翻,已率部前往鹽場。”
焦夢熊繼續(xù)弱弱道:“那會不會中途轉(zhuǎn)道……”
揮手打斷他的話,巡鹽御史抬高聲音道:“漕船都在淮安,即便轉(zhuǎn)道,又如何一夜之間趕到揚州?”
淮安到揚州三百多里路,走運河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到達(dá)。
這點常識大家還是有的,于是都像看白癡一樣瞧焦夢熊。
焦夢熊訕笑不語。
徐弘基卻暗自一驚,這姓焦的,什么時候有這等城府了?
兩邊都是強(qiáng)大衛(wèi)隊,也扯不清內(nèi)奸來自何地,在蘇松常縉紳周旋之下,雙方都不再糾纏此事,轉(zhuǎn)而商議對策。
“諸位,揚州損失嚴(yán)重,只能嚴(yán)防緊守了。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得拿出個章程才是。”巡鹽御史喧賓奪主。
趙之龍皺眉,不過為了共同利益,還是忍住沒怒懟。
見大家都望著自己,他心情方好些,開口道:“操江水師中計,損失慘重,船艦要補(bǔ)充,陣亡將士得撫恤,這些都是需要銀兩的。”
“忻城伯,不是剛給三十萬銀兩嘛。”巡鹽御史話中充滿責(zé)備之意。
趙之龍和顏悅色道:“御史大人,操江水師五年前的餉銀都還欠著呢。船要修,武器要制備,還要發(fā)餉銀,三十萬銀兩夠什么用啊?要不是那些將領(lǐng)給本伯面子,他們才不會出兵攔截衛(wèi)隊呢?”
他話中也是滿滿威脅之意,讓大家明白軍權(quán)在誰手,對他放尊重點。
“忻城伯說得沒錯,三十萬銀兩的確不夠。”附和的是南京兵部的一名侍郎,他參與瓜分銀兩,自然要站在趙之龍一邊。
“需要多少?”事到如今也沒回頭路可走,巡鹽御史不得不折腰。
趙之龍皺著眉頭,嘴里無聲動著,裝作計算好久,才回道:“御史大人,這次至少得五十萬銀兩。”
“五十萬兩?!”巡鹽御史驚叫,隨即搖頭道,“揚州鹽商被堵在城內(nèi),南京這里只有十萬兩。”
說到這里,他眼望向蘇松常縉紳們,以商量的口吻道:“諸位,要不你們先湊點?”
一位白須縉紳神色一凜,淡淡道:“不是商量好的嘛,銀兩由鹽商出,我蘇松常縉紳負(fù)責(zé)官員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