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死在活尸手中。
縣衙門外。
一個半人高的火堆被點燃。
火堆前方,是那數十個投降的蠻人,被捆住手腳的他們全都跪在地上,臉上是對未知的懼怕。
萬景浩還是不明白江仁想做什么。
是想當眾審判這些蠻人的罪行?還是其他?
鐺——
數名活尸將手中兵器丟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蠻人犯下過什么罪行,就不需要我說了吧?”
江仁慢悠悠地走到兵器旁,目光從一張張驚魂未定的面色上掃過,說道:“今日我給諸位一個報仇的機會。”
“這些被捆起來的蠻人,諸位可以對他們做任何事,地上的武器也隨諸位使用。”
說到這里,他豎起了一根手指:“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下死手,畢竟我們有兩千余人,要給后面的人機會。”
不少人臉色微變,有些異動。
在場的大趙人不敢說全部與蠻人有仇,但至少也有九成,可即便如此,還是沒人站出來。
見狀,江仁看向了賀世。
“我......”
賀世壓抑著即將抱得大仇的激動,正要出聲,就見有一人先自己一步站了出來。
那是一名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酒味。
“呼~呼~”
中年男子喘著粗氣,頭發下的雙眼滿是血絲,顫抖著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來到一名身體肥碩的蠻人面前。
突然。
他口中發出癲狂的笑聲,同時揮出了匕首。
一刀又一刀,不深入血肉,只劃破皮膚,短短十數息就讓肥碩蠻人哀嚎不止。
“又一個。”
江仁通過人群中傳出的細微聲音,知道了中年男子的經歷。
兒子和女兒都被那名肥碩男人弄死,而且那人還想強搶他妻子,逼得他妻子懸梁自盡。
自那之后,中年男子就終日渾渾噩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我已經忍不住了。”
賀世不想再等待,徑直從人群走出。
他先是對著江仁點頭道謝,然后從地上抄起一把鋼刀,來到了福泰身前:“你可記得我?”
“我......我不記得得罪過你。”
福泰聲音顫抖,即便感覺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但他還是想掙扎一下。
“貴人多忘事,我不怪你。”
賀世猛地劈下一刀,刀口直接鑲進了面前之人的手臂中,猙獰道:“可你的馬,害死了我孩子!”
福泰終于想起,強忍著疼痛不斷求饒。
但面對一個渴望復仇的父親,求饒換來的是更多的痛苦。
終于。
賀世和中年男子離開了,原地只留下兩個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蠻人。
雖然兩人都記得江仁的話,并沒有把人殺死。
不過以他們身上的傷勢,縱使是送醫救治,在這個醫療技術匱乏的世界,也逃不了一個死字。
隨后,又接連走了幾十個人。
但此后一連半炷香時間,再也沒有一人站出來。
在場的大趙人雖然懼怕活尸,但也同樣害怕蠻人,若是今日動了手,等蠻人軍隊過來,自己豈不是會被報復。
在有血性之人已經被殺掉大半的情況下,存活之人大多只是得過且過之輩,自然不想為一時解氣,去冒這個風險。
“十歲以上,不論男女,今夜必須捅蠻人一刀。”
江仁不是個喜歡威脅的人,于是簡短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否則死。”
這句話說完,立刻就有人站了出來。
只有少部分人對蠻人動手,那他們會怕如果后繼又有蠻人來,自己會被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