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找他麻煩。不過最后核查物資的時候,這零零總總的虧空會算到誰的頭上?”
朱雞石像是被馬蜂叮了一下似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他揣著錢袋出了營帳。
正午一刻一刻地近了。
營房外的竊竊私語聲也像春日里蜜蜂的嗡嗡一樣越來越多了。
陳平在等著,他知道有范增在跟前,項羽會做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的。
臨近正午時分,有人來請。
是到項羽的帳中。
范增示意陳平站在他跟前,輕聲說道,“你還不糊涂。”
只見帳中全是項羽的親信,項羽壓著聲音說道,
“一晃差不多半年都過去了,趙王歇和張耳還在那巨鹿城中苦苦地支撐著。
我數次去找宋義,他都說等漁翁之利。
各位大多都是跟隨過我叔父的,還記得那次打濮陽不?我和我叔父把那章邯打得個落花流水,圍得那濮陽城水泄不通。
按常理一般的將領遇到那種情況,不是降就是死。可那章邯,就跟九命貓一樣,沒幾天就緩過勁來,趁著我去打定陶的時機,硬是把我叔父反攻得節節敗退。
這次我們要是放任巨鹿城被攻破,一個章邯,一個王離,在他們面前,我們還有多少勝算?
在場的有誰能自信勝過我叔父的?”
現場一片面面相覷。陳平很是欣賞項羽的口才。
項羽環顧了周圍一通,接著說道,
“各們都是知道的,我們楚國今年剛遭受大難,糧食歉收,歲饑民貧的。
大王在彭城坐不安席,為了能打敗秦軍,把全國的兵力都托付給他。可他卻不但不顧友邦危急,擅自逗留,還不體恤將士,大肆揮霍,大擺筵席,延誤戰機。
這是社稷之臣能做的事嗎?”
眾人憤憤離去。
項羽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向上的弧度,他轉過頭問陳平,
“陳孺子怎么看?”
陳平平靜地說道,“如果犧牲一個宋義就能夠讓楚軍獲勝,我想大王他還是愿意的。”
項羽仰頭大笑,范增亦笑。
陳平知道,項羽這是嫌朱雞石只能鼓動下層軍士,在營中鬧的動靜還不夠大,想讓軍中的將官都普遍對宋義不滿,為在宋義之后順利接管楚軍作鋪墊之舉。
“錐處囊中”,陳平覺得,當初楚王剝奪項羽的軍權還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