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武那,陳平和張麗得知,代王宮眾女中,地位最高的要數(shù)代王后,她育有四子;其次便是一位來自趙地的竇姓女,是和漢宮中的一眾良家子一起被送往代王宮的。
她為人機警低調(diào),是一眾家人子中的翹楚,很快就適應了代宮中的一切,俘獲了代王的信任。
再有就是慎夫人,她獨得薄太后的寵愛,在代宮中活得瀟灑恣意。
至于說宮中其他女子,有的來自于代國本地,有的是漢宮中送來的良家子。漢宮中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往各個諸侯國送美,關(guān)于這一點陳平是知道的。
聽張武說,漢宮中來的良家子,受不了代地的寒涼,大多數(shù)身體不太好,有子嗣的極少,還有些因為疾病的原因韶華早逝;而代地的就好很多。
當聽到這的時候,張麗剜了陳平一眼,怵得陳平直縮脖子,一言都不敢發(fā)。
陳平和張麗再次見到慎夫人時,陳平只感覺她比在長安時健壯精神了很多,只是那服飾卻越發(fā)地怪異了。
張麗教訓她道,“甭說你是進了皇室的,就是普通人家的婦人,也得恪守規(guī)矩。你看看你,裹得跟個用荷葉打包的熟牛肉似的,像什么話?”
陳平看了眼,慎夫人的這身打扮拿到現(xiàn)代就是妥妥的運動系列,看上去滿英姿颯爽的,挺好。
只可惜女子之間說話,輪不到他插嘴,再加上送慎兒來代地的事他有點理虧,慎兒用眼神暗示了他好幾次,要他幫忙,他都選擇性地回避。
氣得慎夫人當場就奪門而出。
張麗更是生氣,她轉(zhuǎn)過頭對著陳平就一頓怒斥,
“你看看你,當初非得要把她往代地送,到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她倒愈發(fā)沒個正形,穿衣打扮言談舉止都沒個人樣了。
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個疼愛自己的夫君,可現(xiàn)在她副模樣,如果我是代王,我絕對見了她繞開了走!”
陳平笑著說,“沒你想的那么嚴重。聽朝中的同僚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
她一個人到了這么偏遠的地方,入鄉(xiāng)隨俗即可,不一定非得要像在長安那般像木頭一樣地活著。”
張麗聽了就想急眼,陳平忙不迭地勸道,
“你難道忘了張武將軍說從漢宮中來的良家子大多身體不太好的事了?
這么些年我觀察過,那些個久坐少動的人身體比經(jīng)常勞作的好的沒幾個。同樣的道理,慎兒在代地,多活動活動,反而對她的健康有利。
再說了,太后娘娘當初在長安時,可是最重視禮數(shù)的,再加上當今的代王妃,要是慎兒真的胡來,她們會不加約束嗎?
慎兒嫁到代王宮中,就是代王的人了,你就學著少操點心吧你。”
張麗的怒氣這才沒有繼續(xù)升騰。
到傍晚時分代王和薄太后以家宴的規(guī)格宴請陳平夫婦時,陳平發(fā)現(xiàn),慎兒已經(jīng)穿得中規(guī)中矩了,臉上還掛著委屈。
太后卻說道,“想當年的舊人中,已經(jīng)是老的老走的走了。在我們這一輩人中,像曲逆侯這般硬朗的不多了。
造化弄人,吾兒當年在漢宮中多得侯爺?shù)恼辗鳎F(xiàn)在哀家敬侯爺侯夫人一杯。”
勸酒之后,薄太后笑著對張麗道,
“代地不如長安溫暖宜人。哀家在這許多年,發(fā)現(xiàn)同樣來自長安,那些個活潑好動的小娘比那些個太過拘泥的身體要健康很多。
所以慎夫人來代地時,哀家就讓女官教她騎射蹴鞠,日日不曾斷過,侯夫人莫要多想。”
陳平和張麗坐得近,他很明顯地看到張麗的臉上飛起了紅霞,慎夫人則委屈地望著她。
陳平知道,以張麗的急性子,受了批評,她暗地里肯定會不高興一會兒,然后就是徹底地放下心來,畢竟慎夫人的狀態(tài)氣質(zhì)還有體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再看那代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