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的話把呂雉膈應得厲害,陳平見從戚夫人說那話到他拜別她時,她的眉頭都微鎖著。
“處于權力的上層的,必定得有過硬的心理素質,不然不用別人動手,自個就把自個壓崩了。”
陳平在心里暗自想著。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會不會后悔當初跟劉邦要相位時的豪情萬丈,心里只覺得有難言的苦,大概只能用同宿舍的哥們那句“再牛x的肖邦也彈不出勞資的悲哀”來形容了。
不過人生天地間,總得有一種剛強不屈才能配得上“大丈夫”這個稱謂,與其畏畏縮縮,不如迎難而上,陳平決定重拾當年堅韌的心性,全力以赴最初的壯志。
回到大殿時,劉盈已早等在那兒了,他笑看著陳平,看得陳平心里直發毛。
不過此時陳平的心境早經過一路上的洗禮,已經恢復了當初的平靜,他不緊不慢地施了禮后,對劉盈坦白道,
“皇太后娘娘剛剛留臣,讓臣說服皇上放了夏侯嬰和審食其。”
劉盈:“哦?那你迫于她的威壓答應了?”
陳平聽得出劉盈這話中的刺:“你怕她給的壓力,就忘了我也不是好惹的了?”
還好,剛才呂雉給他晾的干貨夠份量。
——“臣剛才見著戚夫人了。”
——“嗯。”
——“和坊間傳聞不一樣。戚夫人還全須全尾地活著。”
——“朕知道。”
陳平聽得出來,劉盈對自己有些不滿。但沒辦法,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得趕緊脫困才是王道。
——“和坊間的傳聞不一樣。”
——“那些是我母后放出去的話。”
陳平微微一笑,“但有些臣剛剛知道的事陛下可能還不知道。”
劉盈的眼中現了少見的不屑。
陳平硬著頭皮稟報道,“臣在皇太后處看到了戚夫人和她父親背著趙王在趙地瘋狂地招攬死士,游走于各方的證據。
他們在不惜一切代價地要把大漢天下攪亂,然后趁水渾捉麻魚,趁機上位。
在這件事上,趙王是被他們拖下水的。”
劉盈有了些許興趣,但還是冷冷地說道,
“你可知劉如意是我的親兄弟?
聽說曲逆侯在朝中專門跟廷尉學過我大漢的律法。
作為一個臣子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亂編排一個有著皇室身份的諸侯王,有何嚴重的后果,曲逆侯可想好了?”
喵的,說到底人家還是親兄弟,自己是個外人。陳平的心中有些不是個滋味。
不過要上達天聽的話都得以證據為佐方才算妥當,這是朝中做事的準則。
雖說陳平想要幫那兩人,但這也有呂雉的意志在里邊,陳平一人還扛不住劉盈的威壓,他只得把她也拉入了自己的陣營,
“太后給臣看了呂太公在趙國與人交往的證據。證據確鑿,條條都夠那戚夫人和戚太公伏誅的。”
劉盈的神態凝重起來,“你倒是說說,什么樣的證據?能讓你這樣一個沉穩的老臣也說妥當。”
陳平的心中一滯,他原本不想說出任何關于那個組織的事的,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在劉盈的心中,自己已然沾了離間劉氏骨肉的嫌疑。
劉盈可不是劉邦,不會把他當吉祥物一樣的寵著擔著,一個不小心失了圣心,不要說將來的相位,就是要落個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陳平只得說道,“先帝在時,曾經有一個由暗衛中最精英的分子選拔出來的組織,他們行的是皇帝耳目的職責。”
看得出來,一提到那個神秘的組織,劉盈就異常地專注,
“朕曾聽父皇說過。但詭異的是,自父皇離世后,那群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怎么,那個組織還在行使收集情報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