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祥喜出望外,能買到配件已是萬幸,其余都不在話下,便爽快地答應了。
為了減少消息擴散,孟慶祥特意沒用廠里的車,在外面另租了輛車啟程了。
車子開出了瓦拉爾林場,盤旋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峰巒在眼前綿延成了黛青色,已是昏暗的傍晚時分,兩人急著趕路水米未打牙,孟慶祥看著冬生,覺得這小伙子關鍵時刻還挺頂用,舟車勞頓也無怨言,是個人才,想想以往對冬生的態度,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冬生瞅準了時機說“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請示您一下,我這同學忙前忙后費了很大周折才辦成這事的……”
孟慶祥心神領會“明白,咱不能讓人白忙活兒,”
冬生吞吞吐吐地說“我和同學說是自己師傅出了事,是為了救師傅的急,他才同意幫忙的,若是他知道咱倆不是師徒關系非得埋怨死我,一定會怪我管閑事兒,喜歡惹事兒上身,以后也一定不愿意再結交我了,所以還得請您配合一下,到時候在我同學面前,咱倆得扮演成師徒。”
事到如今,孟慶祥雖然心里不情愿,臉上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同意。
到了縣城,這同學領著到處跑,總算把貨湊齊了,孟慶祥見時間尚早便找了家飯館,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
席間這同學說“冬生是我哥們,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他師傅的事兒也是我的事兒,這若是別人我可不幫這個忙,你們不知道,這種貨現在緊俏得很,不好掏弄,原已是人家訂出去的貨,后天就要來取的,讓我好說歹說的讓給了你們,況且這種沒有營業執照的店,人家不愿意和不知根底兒的人做生意,也就冬生吧,換了別人肯定沒這面子。”
說得孟慶祥心里一陣感激,頻頻敬酒致謝,見時候不早了,冬生便辭去了同學與孟慶祥返程了,夜里一點多平安到家,第二天起早便開始組裝,第三天如約交了貨,孟慶祥總算松了口氣。
自從那日去縣城,冬生開始叫孟慶祥師傅,回來后就一直沒有改口,依舊叫孟慶祥師傅,而且專門挑人多的場合叫,孟慶祥雖說心里不樂意,卻不好多說什么,總不能剛過了難關就翻臉,畢竟是冬生幫了他大忙,于是冬生天天師傅師傅地叫著,一來二去,假的也成了真的,人們便信以為真,認為冬生是孟慶祥的徒弟。
無奈孟慶祥于一九九一年三月初七正式收冬生為徒,開始傳授他木匠工藝,冬生在文化課學習上不開竅兒,學技術卻很對路,腦子活悟性高,很快就領悟到孟慶祥教授的技術要領,剩下的是時間的打磨與經驗的積累。
冬生跟在夢慶祥身邊做助手,不說得到了更多的煅練機會,就只“孟慶祥愛徒”這一稱號就嫉妒死一大批人,看著一起進廠的人還在普工隊伍里做著苦力,運氣好些的進了生產組做著小工,冬生笑了,他終于如愿以償。
他往孟慶祥家跑得更勤了,把師傅師娘哄得樂呵呵的,師徒如父子,再怎么孝敬也不為過,冬生心里有自己的盤算,他知道孟穎已經參加完高考就快回來了,此時他在為下一步進行鋪墊。
這一年為了不影響孟穎復習功課,冬生很少與她聯絡,所以當孟穎看見冬生在自己家里時,著實吃了一驚,更令也吃驚的是,冬生居然比自己更熟悉家中的情況,連佐料和湯匙放在什么地方都清楚,還熱情地給她找拖鞋衣架,儼然就是家里的主人一般。
孟慶祥介紹“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張冬生,”
孟穎驚嘆道“你都多少年不收徒了?怎么就收了他呢?”
孟慶祥欲言又止,最后說“死棋尚有峰回路轉的時候,何況收徒這種事,這世間萬物沒有絕對,也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丫頭,學著點吧。”
孟慶祥老伴說“你和哥姐們不在家多虧了冬生,一個冬生頂得上你們三……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