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齡嘿嘿兩聲笑“老弟能把黑三子找來替你辦事,他錢正大也能找到黑三子,就是不找黑三子,也有可能找到別人,你身上沒毛病還怕什么x射線y射線干嘛?”
秋生冒了冷汗,自己大的毛病沒有,可是小的疙瘩結子的難免會有,黑三子真要掉過頭來針對自己還真是麻煩,到那時還談什么副市長啊,恐怕這個局長的位子都要岌岌可危。
王九齡在電話里安慰“放心吧,黑三子的信譽不是一般的好,他即接了你的活兒,就不可能再掉過頭來。”
“為了錢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他這種人不就是看錢說話的嗎?”秋生反問。
“好了,先不要胡思亂想了,回頭我問問黑三子是怎么回事,你別仗還沒等打完呢,自己就敗下陣來。”
放下電話,秋生卻再不能心安,什么時候都不能指靠任何人,王九齡問了又如何?誰能放著俏錢不賺,秋生覺得黑三子不可信了,他該怎么辦,別說進攻了,現在錢正大開始反擊了,先且自保吧。
秋生一陣陣地冒虛汗,眼前都是錢正大與黑三子在一起的黑影。
真的沒辦法了嗎?絕不能坐以待斃,他錢正大一屁股屎尿尚能擦得干凈,自己還算清白的一個人怎么就沒救了呢。
他又打給王九齡,卻一直占線,秋生很不安,越占線越想打,很想知道王九齡在與誰聯系,最后終于打通了。
秋生卻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了,他的內心是很想祈求王九齡的,祈求他不要出賣自己,希望他能幫自己對付錢正大與黑三子,可是話到嘴邊就換了樣“沒別的事兒,就是想告訴你一下體育場的工程審批通過了,你可以順利開工了,但愿這個時候你我都別出什么事,我若出了事,不敢保證這個審批還能否有效。”
王九齡是精明人,一聽秋生的話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他起誓發怨地說“老弟你還信不過我嘛,早就說過了,咱們是綁在一起的,你若不好過,哪還有我的好處。”
秋生笑道“明白就好。”
王九齡說“黑三子那事我問過了,他是被錢正大叫去談話了,錢正大確實想收買他辦事,但黑三子拒絕了。”
秋生半信半疑,但有了這個解釋總比自己瞎琢磨強。
時光流逝,日子寂靜地過去了。風平浪靜,沒有改變,錢正大還任旅游局局長,秋生也依舊是住建局局長,羅副市長也沒有調走。
秋風卷著落葉述說著季節的蒼涼,一片一片的黃葉子打著旋,似乎在告訴人們冬天不遠了,嚴寒就要來了。
秋生日子過得不安心,他總覺得錢正大一事尚未完了,恍惚中感到黑暗中有人注視著他,那是一雙帶著寒光的眼睛,有時這雙眼睛又變成了黑洞洞的槍口,秋生經常會做惡夢,夢見黑三山手握尖刀向自己刺過來,夢見錢正大不懷好意地沖自己奸笑。夢見王九齡滔滔不絕地向自己懺悔,秋生常常在夢中異常恐懼,總是又喊又叫地醒來。
谷霎一這個名字在秋生的腦海里盤旋,每日每夜占據著秋生的思維,秋生恨透了這個叫谷霎一的人,他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替錢正大背的黑鍋。所有違紀的事都是谷霎一做的,而這么一個人卻在做下壞事之后逃得無影無蹤。
秋生覺得,錢正大一定知道這個人的來歷,說白了谷霎一就是錢正大的同黨,要想扳倒錢正大,就必須要把谷霎一找出來。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秋生白天關于谷霎一的事情想多了,夜晚的時候難免會沉浸在這件事的氛圍當中,以至于在這天晚上睡覺時,秋生夢見了這個神秘的人物谷霎一。夢里這個人長得又高又大,黑紅臉膛,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中分頭,他在向秋生招手,還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秋生異常激動,在夢里掙扎著大喊“抓住他,他是谷霎一……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