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陳嘉見其他人也面帶不愉,心里一如明鏡。鹽有毒的消息傳出去,豈不是要引起大波瀾。
陳嘉不慌不忙解釋:“這毒是有的,不過不像砒霜之類的會致人性命,而是會影響健康,所謂是藥三分毒,這世上大多數東西都帶有一定量的毒性,少吃無礙,多吃傷身。我舉個例子,蜂蜜和豆腐都是我們經常食用的,二者短時間里大量一起食用會導致耳聾。”
眾人聞言都面面相覷,那胖子更是搖頭不已:“哪有陳公子說得那么玄乎。”
陳嘉微微一笑:“若不信大家回去可以試一試。我所說的鹽的毒性很小,大家平時吃得也少,所以不會看出有什么異樣。”
見一個鹽商張嘴要反駁,陳嘉伸手阻攔道:“我說的話姑妄聽之,我只是在說自己提純粗鹽的初衷。至于是不是真的一會買了秘方的我自然會證明給他看。”
“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想到提純粗鹽,也是希望世人都能吃上對身體健康有好處的精鹽。也因此我希望全天下鹽商都知道怎么提純精鹽,而不是一家控制。二千貫一家,這是我的出價,在座各位都可以購買。”
所有人都有,出錢又少,當然大多數人都喜笑顏開,唯獨那胖子不高興:“這里一共八家人,每家二千貫不過一萬六,我出五萬貫的價格,難道陳公子嫌少么?”
陳嘉看看他,死胖子,合著我剛才的話白說么?心理不爽,也就沒有接他話茬的意思。
沈良此時拊掌笑道:“陳公子年紀雖輕,心懷天下,可敬可佩。賑濟流民也是善舉,這樣,我沈家出五千貫,也算聊表心意。”
陳嘉聞言大喜,起身一揖,“多謝沈公子高德大義,在下替流民謝謝公子。”
章麗鶯掩嘴一笑,滿堂生色,:“做慈善我章家也不落后于人,何況流民都是我江寧百姓,我出三千石糧食吧。”西北常年打仗,此時糧價已經漲到二千錢到三千錢一石,也就是說章家出價至少六千貫到九千貫之間了。
陳嘉心里甚是喜歡,又朝章麗鶯一揖,感激道:“多謝姑娘善舉,賑濟流民的時候我會立碑將各家捐贈的數量寫清楚,讓所有人都知道各位的善心。”
章麗鶯一愣,隨即笑顏逐開,“那就多謝陳公子了。”心里卻對陳嘉的看法上了一個臺階,太陰險了啊!
他一句話將其他人架在了杠頭上。試想一下,寫清楚大家捐贈的具體數額,誰捐少了面子不要的么?等于章家出了個標準價格,其他人不好意思超越,也沒臉太少吧。
果不其然,其他人也都紛紛出價七千貫,既不超越章家,也不落后,都是人精啊。
沈良見狀也追加了三千頂帳篷,價值也要五千貫左右。
那胖子見眾人都出價七千貫,知道眾怒難犯,也只好隨大流,也出了七千貫的價格。
鄭知府見狀心中歡喜,八家人家加起來有將近六萬貫,賑濟流民完全夠用了,心里對陳嘉的評價就上了好幾個臺階。
陳嘉幫助陳琦破了兩個案子,嚴格來說也是他鄭知府的政績。如今又將秘方義賣,賑濟流民,又在他功勞簿上寫下濃重一筆,今年甲等評級板上釘釘,決計逃不掉。這樣的陳嘉如何讓他不歡喜?!特別是陳嘉一個立碑讓大家不得不按照章家的出價看齊,二千貫變成七千貫,人家還要謝謝他,什么心智啊?簡直逆天了。
老實講陳嘉真沒有如此算計他們,所謂算人者多算,其實是他們總是去揣摩人心,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