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城司出來,手里拎著好大的包袱,里面有印綬,有官服,最離譜的還有一付魚鱗甲胄,太特么重了,足足有三十斤吧。穿這身鎧甲能走幾步遠?每天早晨我穿著跑步,看看能堅持多久。
以前他還真沒有注意步軍的裝備,本來就沒想著當兵,所以對甲胄沒有概念,也就上次看軍演遠遠看過一次。
現實很殘酷啊,就這身甲胄和騎兵對抗,不死也要脫層皮。
在路上攔了一輛牛車,晃晃悠悠回陳府。
進了家門,小嵐便沖了上來,見哥哥手上的包袱那么大,就要打開瞧瞧。
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發出哐當的巨響,把眾人都嚇一跳。
“都散開,少爺我今天在前堂換衣服,偷看的挖眼。”張有泉立馬將人都趕出屋子。
“哎哎哎,留一個幫我穿衣服哎,我一個人怎么換?”
還是碧月好,幫著把官服穿起來,渾身綠油油的,跟特么綠皮青蛙一樣。
衣服有點過于寬松,松松垮垮的,完全沒有當官的威嚴。
“讓裁縫改改,太大了。”吩咐碧月把官服收好,準備換甲胄。
“會穿么碧月?”
“不會。”
“研究一下,是不是這樣?不對”
“少爺,這片好像是前面。”
“.......”
折騰半天沒穿上。
“少爺,你要穿甲胄?”
“哦,張叔啊,我們正研究怎么穿呢。”
“都研究一個時辰了,研究會沒?”
“快了吧,再給我一個時辰。”
“少爺,我熟啊!”
“特么不早說?!”
“您不讓我進來啊。”
“那你還不趕緊進來?”
十分鐘,穿上了,感覺還是太寬松。
“別解開了,以后直接從頭上套進來吧。”
…………
陳琦老淚縱橫,嬸嬸很夸張地一直翻看官服,口中道:“鄭知府也是綠袍子吧,豈不是和他一樣大了?”
陳琦搖搖頭,“比他大。”
臥槽!我這官比鄭知府大?現在大不了了,人家升刑部右侍郎了,前兩天剛走,早知道站一起比比看,四十七歲的知府和二十歲的安撫使,有沒有三十年活在狗身上的感慨。
街上裁縫被嬸娘拽進來改衣服,叔叔和胡鐵城兩人在一旁改甲胄。
陳嘉在喝茶,心里在哭泣,今天開始以后便是步步驚心啊。
趙琳來了,章麗媛和賣國賊章麗鶯來了,王薇來了,仇俊、周洞、顏魁和夏玉龍來了,掌柜們來了,瞿五帶著冉聰,李明覺,呂奎,王慶還有左聯也來了,他們是陳嘉特地叫來的。
陳府大擺宴席,余定河畔擺的流水席擺三天三夜,所有御馬街街坊老老少少都來吃。御馬街上擺的是包子和肉湯的自助餐,不管走過的還是路過的,每人兩個肉包一碗湯。
江寧縣衙門口也擺上自助餐,來者不拒,隨便吃。
“陳嘉,嬸娘是要瘋啊?日子不過了?”章麗媛咀嚼著滿嘴食物一邊含糊不清說。
旁邊小嵐伸頭過來低聲道:“我娘本來要請全城人吃飯的,我爹把刀子橫在脖子上才勸住。”
嬌嬌也神過頭來:“下午老娘去屋里給祖宗燒香去了,拿了一大捆,張叔攔著不讓,說是怕燒了房子。”
趙琳也湊過來;“夫君,錢夠不夠,我借你?不要利息。”
小嵐一聽也連忙說:“大哥,我這里還有,我去給你拿。”
一把拽住小丫頭,對趙琳道:“本來是夠的,來了個太能吃的,要不借我一萬貫救救急?”說罷眼睛朝章麗媛看看,于是趙琳,嬌嬌,小嵐同時看向她。
章麗媛眨眨眼,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