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嘉一攤手:“我沒說。”
趙琳吃驚得盯著章麗媛看:“這么能吃的么?一萬貫啊。”
章麗媛頓時覺得飯不香了。
陳嘉的綠色大袍下午就改好了,嬸娘拿根竹竿穿起來吊在前堂中央,方便進屋的人第一眼便能看到。
前前后后多少人吃飯陳嘉沒數清楚,反正把二十幾個借來的大廚都累吐血了,表示以后給再多錢也不來了。
御馬街,陳府到處都張燈結彩,歡聲笑語。
書房里,瞿五,冉聰,李明覺,呂奎,王慶,左聯六人看著書桌后面的陳嘉,眼前的這少年短短一年多,軍職已經超過他們了,至于文職,他們只有仰望的份。
“官家口諭,讓我組建一個二千五百人的護衛隊,恢復保定軍,編制二千五。我需要人手,軍隊里的人我就認識你們。愿意來的,明天去把軍職辭了,先到我這里來,暫時沒有軍餉,我私人出,原來你們拿多少就給你們多少。”
“事先我要把話說清楚,來了一切聽我指揮,別人的命令一律不理,官家也不行。你們現在可以想清楚跟我說,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外面喝酒去,我們還是朋友。”
書房里一陣沉默,王慶突然開口道:“我能帶人么?”
“可以,但是來了我要遴選,老弱病殘我會找地方安置,讓他們有個地方工作。”
“我來。”王慶舉手道。
“好。”
“我也來。”左聯舉手道。
“好。”
“還有我。”瞿五道。
“好。”
“還有我。”呂奎道。
剩下二人相互看看,沒說話。
沉默一會,陳嘉站起身剛想說話,冉聰開口道:“如果一旦你官職沒有了怎么辦?”
陳嘉微微一笑:“我本就是商人,不做官我也餓不死。”
冉聰想了想道:“五百貫安家費,我把家人都安置好。”
陳嘉回絕道:“可以,本來你們每個人都有安家費,既然你提出來了,我同意。明年的今天,我再給你們一千,到時候希望你們記得提醒我,我事多,萬一沒想起來。”
“我來。”冉聰道。
“我也來。”李明覺道。
陳嘉心花怒放,這六個人其他四個人什么本事他并不清楚,這兩個看過他們表演的,手上是真有功夫,所以他這次最看重的就是這二人。
現在大家情誼薄不要緊,關鍵以后怎么相處,六個里面最后剩一個鐵忠都是賺到的。而且王慶那么重情義的人,和他一起的相信不會差到哪里去。
“明天你們辭掉官職后就來我家找我,安家費愿意今天拿的我現在就給,愿意明天的就明天來拿。另外,你們還有沒有人推薦?中低級軍官都可以。后面來的每人二百貫安家費,明年的今天五百。我需要二十個,五天后來我這里報道。”
“我現在可以說口諭的另一句話,但凡我看中的不得違令。我不說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團結在一起的隊伍。”
六人走后,陳嘉坐在黑暗里一直沒有動,聽著外面人聲鼎沸,心里越來越迷茫。
前世的記憶一直像毒藥一樣折磨著他的神經。或者他可以說我也是被逼的,或者他可以說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歷史,或者他可以說他也是個凡人,看不到那么遠。
可是真的可以從從容容地那么對自己說么?
面對一個民族的沉淪,面對二十萬人一躍而下的慘劇,真的可以從容么?
也許一躍而下的還有他自己的子孫,有王家的,章家的,趙家的,街坊的,江寧百姓的,站在懸崖上的時候他們會怎么說,陳嘉是對的?他是好樣的?還是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王慶來找他了,他屬下二百多人全都要跟他走,他也不曉得怎么辦,所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