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被追贈同州觀察使,所以尊稱叫他楊同州。
“我祖父是楊同州的從弟。”楊沂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誰不愿提起祖宗的榮耀呢。
從弟就是一個宗族里的兄弟類似堂兄弟,或者更遠也有可能。家族大了,就是這樣,所以到最后一定要有族譜的,否則搞不清楚。
其實陳嘉的家族就在河東東路的太原府,離代州也不是很遠,所以說起來還是老鄉呢。
“我祖籍太原府榆次,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呢。前年我還派人去代州找過楊家后人,可惜沒有找到。今日居然見到楊家后人,正是喜從天降呢。”陳嘉越說越興奮,心里便起了招攬楊沂中的意思,于是一直拿眼瞄劉武。
劉武何等拎清之人,立馬意會,趕緊笑道:“宣撫使厚愛楊家乃是正甫的福氣,這小子乃我軍中第一猛將,為人也忠厚老實,就是咱們天武軍一直沒有打仗立功的機會,埋沒人才了啊。”說罷用肘碰碰楊沂中。
楊沂中怎么會聽不出陳嘉的話中意思,大喜之下想站起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陳嘉趕緊按住他:“讓你坐著說話,別撕裂傷口以后治療就麻煩了。”雖然現在陳嘉手下的河東禁軍都用酒精消毒,可也不是百分百能消炎的,萬一有個炎癥那真的會九死一生。
楊沂中強自按耐心中的激動,垂頭回答:“多謝宣撫使厚愛,我也早就聽聞宣撫使小南河大捷,東京大捷的威名,也曉得宣撫使活人無數的菩薩手段,能得宣撫使青睞,是末將求之不得的福氣。”
陳嘉聞言哈哈大笑,這是他收留的第一個有軍武背景的武將投效,與以前盧俊義他們可是完全不同性質,至少說明他得到了將門的認同了。
眼睛又瞄瞄劉武,劉武的機靈勁就上來了:“宣撫使愛惜人才當真令人欽佩。不如將他調至宣撫使麾下聽用,也好建功立業告慰先人啊。”
臥槽,給你滿分,劉武老子要好好賞賜你。
陳嘉微笑看著劉武:“那我就不客氣了,劉統制忍痛割愛,我卻之不恭了啊,哈哈哈哈。”
楊沂中也是滿臉喜色,看著劉武的眼神也是感激涕零的。
仇俊站出來笑道:“那我就寫調令了,回頭劉統制簽個字就行。”
劉武哈哈笑道:“當然,當然。正甫啊,你干脆不用回去了,現在就留在宣撫使身邊聽用,等打完仗我叫人把你的東西給你送來。”
劉武四十多歲的年紀真的沒有活在狗身上。
“正甫啊,你且后軍養傷,今天你立了頭功,養好身體,我們后面還有仗要打呢。王貴,你派人送正甫去后軍養傷,跟大夫說,用最好的藥,吃最好的飯,以后給他介紹最好的娘子”陳嘉很開心,一員大將收入囊中,如何不喜。
夜幕黃昏時分,甕城的空地上點起了好幾堆火,雙方都怕對方偷襲。
城門大開著,馬道上做了掩體,城墻上面全是盾牌兵,縮在盾牌后面警戒。
其實到了這個程度蘇州城已經破了,只不過陳嘉不愿意死傷太多人,起義軍已經殺了很多人,自己再出手殺人,整個蘇州城還能剩幾個?
黑暗中,斥候軍在城樓上又開始了宣傳攻勢,整個蘇州城都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結局是什么。
“石生,我們宣撫使要和你說話,請你過來盤門一敘。”
斥候軍反復喊話,四個城門樓上全在喊這句話。
半個時辰后,盤門的內城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手持長劍,拎著一個人頭的男子走到甕城的空地上,向城樓高喊:“宣撫使,石生的人頭在此,我叫高寧,我要和你對話。”
陳嘉在盾牌手的掩護下來到女墻:“我是陳嘉,五路宣撫使,高寧你有話就說。”
高寧高聲問道:“十五令可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