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王府,蔡翛喜滋滋跑進書房,見鄆王正在畫畫,當即上前幾步,“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趙楷沒有搭理他,將最后幾筆畫完,退后幾步仔細端詳了一會,這才滿意地放下筆,“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陳嘉的親衛(wèi)軍現(xiàn)在駐守皇城,季少保的皇城司駐守內(nèi)城,五日后河東一萬五騎軍也將到京,十日后十萬步軍也將到達。”
說完將手上的信件遞給趙楷,臉上掩飾不住的快樂。
趙楷接過信細細看完,緩緩噓了一口氣,微笑道:“你怎么看?”
蔡翛伸出一只手張開五指,又緊緊握住,眼神里滿是得意。
趙楷眼神里面卻沒有多少歡喜,見蔡翛如此得意,心里微微一嘆,“童太傅的大軍后日便到。”
蔡翛嘿嘿冷笑,“殿下知道陳經(jīng)略怎么到的京都么?二百親衛(wèi)大破三千京畿禁軍,王文貴逃到汴梁身邊只剩下十數(shù)人,而河東禁軍只不過傷亡十幾人。”
見趙楷眼里全是驚異,于是又說道:“沈家派人刺殺陳經(jīng)略未遂,陳經(jīng)略當中宣布將沈家從大宋除名。嘿嘿嘿,陛下啊,沈家身后便是沈貴妃,這沈貴妃與小王貴妃交好,可想而知幕后之人便是那個人了。”
趙楷大笑,笑得眼淚差點出來,“蠢貨啊,惹誰不好,非要去惹陳懿言,取死而已,哈哈哈哈,可笑啊,哈哈哈哈。”
蔡翛也陪著笑了一會,這才忍住笑接著道:“殿下,今天官家和陳嘉談了一個上午,最后任命陳懿言為禮部侍郎,收回了兵符。”
趙楷臉色一變,眼神頓時凌厲起來,“懿言的兵權(quán)被收了?”
蔡翛嘿嘿冷笑,“我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懿言的五路宣撫使并沒有收回,殿下以為如何?”
趙楷愣住,這特么算怎么回事?
五路宣撫使不解除,也就意味陳嘉依舊有四十萬軍隊的指揮權(quán),十萬河東軍和五萬京畿禁軍以及五萬西軍,還有二十萬五路廂軍鄉(xiāng)軍,加上河東兩道的二十萬河東軍,陳嘉手里足足有六十萬的軍隊。
兵符被收,陳嘉只不過不能隨意調(diào)遣京都外的軍隊入京,可已經(jīng)到京都的十萬河東名義上還是陳嘉的下屬,他還是有指揮權(quán)的。
蔡翛見趙楷愣住,便解釋道:“官家對懿言的信任是有限度的,收掉兵符留下兵權(quán),這是要陳嘉十萬河東軍與童太傅十萬西軍對峙,這就是平衡。剩下京畿禁軍就成了左右局勢的重要力量了。”
“高俅?”趙楷這才明白過來。
那王文貴的三千軍隊去襲擊陳嘉算怎么回事?高俅就眼睜睜看著王文貴私自出兵而不管?
蔡翛冷笑不已,“十天前那高俅便帶著家小住進軍營,京畿禁軍全部銷假歸營,想必這就是官家的意思。殿下,如今官家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就是準備換太子了。”
趙楷一愣,“何以見得?”
“太子在位二十年,京畿禁軍,御林軍,到處都有他的爪牙。官家調(diào)童太傅入京就是準備對付他們的。誰曉得童太傅私下里送口信給太子,官家這才調(diào)懿言入京對付童太傅的西軍。如果不是想換太子,何須如此大動干戈?朝堂諸公最近都緘言不語,熱熱鬧鬧的朝堂突然安靜了,這又是為何?不就是大家伙看出官家的心思了么?”
趙楷恍然大悟,一陣狂喜涌上心頭,“父皇啊,為了孩兒,您真是煞費苦心啊。”
蔡翛頻頻點頭,感慨萬千,“官家雖然每日病臥榻上,卻依舊指揮若定,滴水不漏,佩服啊。”
太子府里面現(xiàn)在卻是雞飛狗跳,趙桓臉色血紅,正在大發(fā)雷霆。
“蔡攸,你且說說,為何局勢惡劣如斯?你不是說盡在掌握的么?”
蔡攸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言語,一旁李邦彥見狀趕緊勸解,“陛下,如今陳嘉不過三千人馬,后日太傅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