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我們還有時間。”
趙桓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盯著李邦彥一字一句道:“時間?你可聽說陳嘉二百破三千?如今他高居皇城,三千人馬守兩天難道守不住么?五日后他的騎兵便到了,到時候怎么辦?難道拿我的人頭去父皇面前謝罪么?”
李邦彥深深一禮,“陳嘉三千人馬都是騎兵,陛下何曾聽說騎兵擅于守城的?”
趙桓一呆,皺著眉問:“騎兵就守不得城?”
李邦彥微微一笑,“當然能守。”
見趙桓的臉色巨變,慌忙繼續,“軍隊之所以分兵種,就是不同的兵種擅長不同作戰方式。騎兵平時長于沖擊,襲擊,守城卻是遠遠不如步兵。殿下,你說在十萬西軍的攻擊下,他們能守多久?”
趙桓覺得很有道理,畢竟他也是讀過兵書的,對軍事還是有所了解。
一旁張邦昌見勢湊了上來,“殿下,李少宰所言極是,如今皇宮里面我們同樣有內應,到時候里應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趙桓見他們兩個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心里最終也放下心來。
蔡攸見狀,慌忙上來說道:“京畿禁軍至少一半都愿意追隨我們,加上童太傅的十萬西軍,對付陳嘉這三瓜兩棗還不是手到擒來。”
趙桓瞪了他一眼,恨聲罵道:“你們不要大意,做事要仔細了再仔細,成功了你們將來都是朕的肱骨。要是輸了,我大不了貶為庶民,到哪個角落里去荒廢光陰,你們可是都要殺頭滅家的。”
三人齊齊躬身,“敢不赴死。”
外面風云詭譎,到處都是詭異人影在忙亂,皇宮里面卻是一片祥和。
鄭皇后帶著幾個侍女來到官家的寢宮,見官家正坐在榻上看書,便上去盈盈一拜,“參見陛下。”
官家見狀連忙吩咐旁邊侍女將她扶起,口中埋怨:“沁兒快起來,早就讓你不要如此多禮。”
鄭皇后展顏一笑,在侍女搬來的錦凳上緩緩坐下。
“陛下今天看上去精神頗佳,可是有喜事么?”
官家掩飾不住眼角的笑意,轉眼看見皇后頭上插著一支嶄新鳳釵,驚詫問:“咦,這鳳釵……”
鄭皇后舉手拔了下來遞給官家,“茂德孝敬我的,前幾日在花園里遇見,我問她到底怎么考慮婚姻大事的,這孩子嫌我啰嗦,拿這支鳳釵堵我嘴。”
官家打量著鳳釵,很是驚訝,“這鳳釵的工藝水平極高啊,茂德哪里來的?”
鄭皇后抿嘴笑道:“聽說是河間府的匠人做的,他們在京都有鋪子,價格不菲呢。”
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鄭皇后也不例外。
說起這個鄭皇后是個心思極重的人,做事一步看三步,步步為營,幾十年穩坐皇后寶座。
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依舊能討得官家開心,何其不容易。
舉幾個例子就知道她的為人了。
鄭氏家人在她做了皇后之后全部辭官,因為她怕鄭家人仗著她的地位做壞事。
皇后大典時候,她堅持用舊衣修改成皇后加冕服,還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東西。當時官家也沒啥錢,所以對她的善解人意頗為贊賞。
有個進士也姓鄭,一直對外宣揚是她的親戚,她沒有反駁,就算默認了。兩人內外呼應,相得益彰,鄭氏當了皇后,那位仁兄也身居高位。結果她與官家說皇親國戚不宜高位,官家甚為欣喜,將鄭某一路降職到一個閑職。
官家生性風流,外面女人不斷,鄭氏非但不吃醋,還幫著找漂亮姑娘,這樣的老婆誰不喜歡?反正我喜歡,官家也喜歡。
從這些事情里面大家看出了啥?
是不是賢淑良德?是不是善解人意?
有沒有看出過河拆橋?
有沒有看出斷尾求生?
有沒有看出曲意逢合?